“怎么?”东方未明感觉到身前人的颤抖,有些莫名其妙。 “我不会弹琴,也不打算学会弹琴。”霍改的口气近乎蛮横,闭眼,握拳,将指甲统统包在掌心,僵硬的身子这才缓缓放松。 耳边传来一阵细微的水声,随即鼻端忽然嗅到一阵茶香。 霍改定睛一看,却是东方未明倒了一杯茶捧到自己眼前。霍改接过茶杯,一抬眼,正对上东方未明那温润的眼神,微微一怔,随即颔首微笑致谢。 轻轻抿了一口,温度正好,带着一点点烫,却又不会让人难受。仰颈,举杯,微烫的茶水涌过喉管,将心底的寒气缓缓驱散。 霍改放下杯子,轻叹一声。能将杯中冷茶和壶中沸水兑得这般恰好,东方未明也算是费心了。 “多谢。”霍改有礼地笑笑。心中对东方未明的防备又多了几分:恰到好处的温柔,洞察入微的体贴,这条鱼,可是会咬人呢。 “来,我接着教你。”东方未明说着又拿起了墨:“你看我这挽袖,手臂将将外露一寸之长,过短则无趣,过长则粗鄙。研磨之时,手臂应如画太极,缓而婉。手腕需恰如游鱼,转而弋。你再来试试。” 霍改自然从善若流,进步飞快。 一番演绎,换得东方未明由衷赞叹:“不想,你悟性这般超卓,星眸低缬,香辅微开,当真令人消魂荡魄。” 霍改汗哒哒,那眼神儿效果纯属这具身体自带技能,跟爷没关系。 霍改放下墨,小媳妇儿状道:“我刚刚只是在磨墨时想起了他提笔而书的模样,一时间,便情不自禁……” 东方未明木然点头,眼中渐起阴霾。花艳到极致却不是为自己而放,真是……太有意思了。 霍改觉着身边温度直线下降,望了眼窗外道:“怕是快到酉时,我也差不多该回去吃饭了。” “不如我请你?”东方未明欣然邀约。 霍改摇头:“不了,家里有门禁。” 东方未明见霍改意志坚决,也不强劝:“我今日教于你的,你可懂了?” “了然,了然。”霍改点头如蒜捣。 东方未明沉思片刻道:“下次再会时,你且想个主意将眼识之道演示于我。” 霍改:“这算是功课?” 东方未明眨眨眼:“那是自然,作学生哪有不做功课的道理。你且好好准备,待我明日来查。” 霍改歉意一笑:“明日不成,我明日要去书院上课,十五日之后方得一日休沐。我们到时再会。” 东方未明的脸霎时变得有几分难看,冷冷回了句:“到时再会,”便拂袖离去。 霍改挠挠头:这家伙,莫非是生气了?果然是个小孩儿脾气,没人陪着玩就发火。哎,虽让主导权不在他手上,而在爷手上呢? 只有时间才能成就思念,只有思念才能成就纠结,只有纠结才能成就缱绻。小明,请尽情地……辗转反侧去吧! 霍改的书院生活却是乏善可陈,谁让人举人冲刺班重点培养的不是明经就是进士,像霍改这种学明算的非专业人才自然只能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所以霍改的日子就清闲了,只需每日在学馆的书房里蜷上一天即可。至于他手中书那严肃正经的书皮底下包的是啥货色,咱就不透露了。 由于此文尚无进化为种田文的企图,所以我们让时光如钞票般飞快流逝,转眼就到了十日之后。 这日,万宅的广大仆役发现,自家三少好不容易休沐一日,打早上起来就一直在房里团团转,当真是一日不读书便心神难安,实乃广大学子之楷模。 当然,真相总是残酷的,霍改不过是和广大学子犯了一样的毛病,直到上课前才发现没做作业。 “嗯……眼识之道,也就是视觉感受,本质上就是小露一把色相。要怎么演示呢?”霍改皱眉为难。 “说起来,这个作业倒是个明目张胆色诱东方未明的大好机会,那简单的诠释肯定不行,得有新意,得别具一格,得让东方未明这等情场老鸟都口水哗啦。” 霍改开始在脑海里翻阅那浩如烟海的耽美文献…… 霍改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两圈,三圈。最后,一拍手道:“就是这个,缎带捆缚!” “客栈里倒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