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清接收到她的眼神,筷子顿住,抬起头,目光落在她手里的经书上,轻声问,“为什么非要得到它?很重要?” 谢芳华笑了笑,看着经书的表情有些木然,“也算是很重要吧!总之我得不到它的话,别人就会利用它来兴风作浪,我自然不能允许。” 李沐清眸光动了动,不再说话。 谢芳华将《心经》阅览了一遍,之后捧着它的封皮看了半响,缓缓转过身,拿起火炉边的铁钩挑开炉盖,将经书直接扔进了火炉里。 李沐清一惊,猛地抬头,不敢置信。 谢芳华慢慢地盖上了炉盖,经书遇到火,“腾”地着了起来,透过铁皮的缝隙溢出红红的火光,将她清秀的容颜照得极其明亮。 正因为明亮,反而看起来眉目更是清冷漠然。 李沐清盯着她看了半响,才问,“为什么费尽心力得到反而烧了?” “没有了才能最安全不是吗?”谢芳华挑了挑眉。 “你可真是……”李沐清叹息地摇摇头,似是佩服,又有些可惜,“回绝大师生平的手抄,也就剩下这最后一本了吧?就这样被你烧了!真是可惜!” “能救人的东西,烧了也不可惜。能害人的东西,烧了更该不觉得可惜。”谢芳华道。 李沐清沉默片刻,忽然盯着她的眼睛,“传说回绝大师出生在谢氏嫡系一脉?” 谢芳华扫了他一眼,没说话。 李沐清见她不答,也不再问,低下头继续吃着面。 谢芳华静静地坐着,手支着额头,窝在椅子上,姿态有些懒散和漫不经心的静谧。 半个时辰后,李沐清吃完最后一根面,长吁了一口气,“总算吃完了!” 谢芳华给他倒了一杯水,问,“走吗?” 李沐清端起水漱了漱口,摇摇头,“歇一会儿吧!走不动!” 谢芳华笑笑。 过了一会儿,老丈出来收拾碗筷,对二人道,“李公子,姑娘,后院厢房有一铺炕,我家老婆子已经收拾好了,你们要不要进去歇歇?稍微睡一会儿?” 李沐清看向谢芳华。 谢芳华摇摇头。 李沐清对老丈道,“我们再坐一会儿就走,您二老歇着吧!不用理会我们。” 老丈点点头,应了一声,笑呵呵地下去了。 过了半响,李沐清忽然看向窗外道,“燕亭兄不知道能否脱离永康侯府派出的拦截的人。若是能摆脱的话,不知道何年何月能再回来了!他突然离开,以后这京城怕是要冷清一阵子了。” 谢芳华也看向窗外,外面漆黑一片,她想起燕亭离开前说的话,沉默不语。 李沐清见她不吱声,也不再说话。 片刻后,谢芳华从窗外收回视线,身子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李沐清静静地看着她,过了半响,一手扶着桌案,一手支着额头,也闭上眼睛休息。 南秦京城内的烟火早已经停歇,里屋偶尔传来老丈和老婆婆的说话声,分外和乐安静。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