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自然不是个没脑子的善类! 如今他这般动用心思手段从听言处查探,是不是也就是说,他在考量哪边更有价值,在选择站队? 对于京城突然出现的清河崔氏二公子,皇帝怎么可能放过?也许已经私下里召见过了! 对于皇帝来说,给出的砝码,应该是清河崔氏一族的永葆兴旺吧! 而她呢? 她能给崔意芝什么? 从短短几次接触,就她所认知的崔意芝,恐怕看重的不止是清河崔氏一族一脉一地。既然他踏入京城,那么必有自己所求所想。 当然皇上也不是没眼力的人。 寻思片刻,谢芳华缓缓地坐起身,对外面喊,“侍画!” “小姐,奴婢在呢!”侍画走进来,站在门口。 “你去查一下崔意芝如今是否还在来福楼!无论他在哪里,你都亲自去一趟,当面递给他一句话。”谢芳华吩咐侍画,一字一句地道,“你就说,不管听言出身于清河,还是长大在英亲王府,那都是前尘之事,如今他是我忠勇侯海棠苑的人。崔二公子对他做了什么,就是与我作对。” 侍画暗暗记住,在谢芳华话落对她轻声寻问,“小姐,就这些吗?” “就这些!”谢芳华摆摆手。 侍画点点头,走了出去。 侍画离开后,谢芳华再度躺回美人靠上,这回却再无睡意,静静地想着事情。 一个时辰后,侍画从外面回来,对谢芳华禀告,“小姐,崔意芝在听言离开后就前往了自己在京城下榻的院落,奴婢避开人,直接找到了那里。亲自见到了崔意芝。” 谢芳华“嗯”了一声,“如何?” “奴婢将小姐的原话一字不差地传达给了崔二公子,他似乎有些讶异,但是什么也没说。”侍画道,“您只吩咐传话,所以奴婢没多待,就回来了。” 谢芳华沉思片刻,笑了笑,“传到就行了!” 侍画见谢芳华再不吩咐别事儿,退出了门口。 谢芳华站起身,看向窗外,如今太阳已经西斜,再有一个时辰也该落山了。她在窗前静静站了片刻,从抽屉中抽出字帖,铺好宣纸,自己动手研墨练字。 前一世,她做得最多的就是读书、练字。 那时候,福婶不像如今一般只围在爷爷跟前,而是寸步不离地陪着她。她说她娘以前每日都要练一个时辰的字帖,说练字可以使人修身养性,平心静气。是以,那一世,她也每日都练一个时辰的字帖。 去了无名山之后,每日在生死边缘徘徊,即便她过了九堂炼狱,也要处处防着暗杀。因为那时候,她做到的位置谁都想坐上去。 无名山有一条山规,只要是杀死了人,从来不问因由。死了就是无能,而总有人接替你的位置。而隐卫专司暗杀查探消息,防杀与被杀,是最基本的。 是以,她这么多年,练习的都是杀人的剑,刺人的刀,却从来没有这么安心下来纯练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