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澜依旧不语。 “你一心求死,已经想不到大雨下了三天三夜了,这样的山崖低洼的谷里,一定积水成湖。山崖下,常年累月,无人迹,落叶、泥土长期堆积,就形成了淤泥,大雨之下,即便掉下来,也是泥坑水坑,死不了人,我们顶多受些伤罢了。所以,我才这么肯定我们不会死。”谢芳华盯着他,“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竟然想要一心求死?” 谢云澜不答话。 “云澜哥哥,我信你,视你如亲人。你就是这么对我的?”谢芳华眼眶发红,死死地盯着谢云澜,“我在大婚前,你都对我说过什么?你如今可还记得?别告诉我你已经都忘了,或者说那些话,根本就是骗我的?” 谢云澜依旧不答话。 谢芳华伸手猛地推了他一把。 谢云澜身子一个趔趄,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谢芳华看着他,见他所站的地方,已经成了一片血水,早先那块对他砸过来的巨石一定砸伤了他的后背。她紧紧抿了一下嘴角,上前一步,伸手拽了他,拖着他离开。 “去哪里?”谢云澜沙哑地说。 “我们找个地方避雨,给你包扎伤口。”谢芳华道。 谢云澜不再说。 谢芳华沿着崖谷走了两三里路,才找到一处崖洞,她拽着谢云澜进了崖洞。 这处崖洞够宽,足矣容乃三四个人。 谢芳华将谢云澜扶着坐下,外面下着大雨,根本没办法寻着枯枝生火,她只能催动内力,先将谢云澜和她的衣服烘干。然后扯开他的外衣,只见他的后背血肉模糊一片。 她伸手扯了自己的裙摆,从怀中拿药,给他包扎。 期间,谢云澜一声不吭。 片刻后,将他后背包好,谢芳华伸手给他把脉,然后抬眼看他眉心,焚心似乎又要发作了,隐隐跳动。 她拿出袖剑,割破了手腕,往他嘴里喂。 谢云澜扭头躲开。 谢芳华恼怒,“你即便要死,也别死在我面前。” 谢云澜身子一僵。 谢芳华将他板正,强行将血灌入他嘴里。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和血腥味。过了许久,谢云澜眉心浮动的气线才沉下去。 谢云澜撤回手,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芳华!”谢云澜伸手去拽他。 “别碰我!”谢芳华低喝。 谢云澜手僵住。 谢芳华歇了一会儿,将手腕止住血,并没有起身,而是在地上静静地躺着。 谢云澜慢慢地撤回手,身子靠着墙壁的山石,脸色晦暗。 一时间,谁也不说话。 过了许久,谢芳华坐起身,看着谢云澜,“你若是因为焚心之术,我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谢云澜晦涩地暗哑说,“我活着也了无生趣,焚心能不能解了,也不是那么打紧。” 谢芳华大怒,腾地站起身,“我谢芳华何德何能,能让云澜哥哥你至此?我在无名山八年,回京才多久?见你才多久?你便矢志不渝了吗?” 谢云澜忽然抬眼,看着她道,“你这一世是见我没多久。” 谢芳华一惊,顿时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