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清垂下眼睫,摇摇头,“儿臣也不晓得皇上为何下旨。” “秦铮闯皇宫见皇上,据说,除了他射侍卫统领那一箭外,进宫后,和皇上在寝宫中交谈,并没弄出大动静,随后王爷留在了宫中,秦铮出了宫。”右相看着李沐清,“你拦住秦铮时,没问他原因?若是皇上之错,秦铮定然会揪住不放,以他的性情,非掀翻了皇宫不可。” 李沐清依然摇头,“他面色极差,只警告了妹妹之事,并未多说别的,便回府了。” “没去追谢芳华?”右相又问。 李沐清摇头,“没有。” 右相左想右想,还是想不明白,他揉揉眉心,“如今南秦大水,各地受灾,太子本来前往临安城,如今却因疫情,困于临安。按理说,朝中如今事情繁多,正值不可松懈之际。可是皇上却一反常态,休朝三日。这也令人不解。”话落,他摆摆手,“罢了,既然揣摩不透,就静观其变吧。” 李沐清点点头。 “这个时辰,你妹妹应该还没歇下,你随我去问问她,这个丫头自小就有主意,也许趁我们不查之时,做了什么,也说不准。毕竟她性子执拗,又喜欢秦铮多年。”右相又道。 李沐清想了想,摇头,“父亲自己前去吧!孩儿想出城一趟。” “嗯?”右相看着他。 李沐清叹了口气,“我不放心谢芳华。近来,京中这一连串的案子,细查之下,隐约都是冲着她而来。如今她深夜离京,万一有人对她不利,她一个女子,虽然有些本事,但也恐防别人暗算。” 右相闻言不赞同,竖起眉头,“秦铮与她是夫妻,他都不出城去追,你去做什么?” “秦铮与她如今已经不是夫妻了。”李沐清道,“皇上圣旨以下,传令各州县张贴告示,昭告天下。明日一早,休书之事,便天下皆知。” “那我也不准你去!”右相断然道,“早先,她与秦铮纠缠之时,你掺和争夺,我念在他们婚约作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是过来人,知道各中滋味,你既然心喜她,我也就不阻拦,才任由了你。如今,被休了的女子,再不与你匹配,你休想再生念头。” 李沐清闻言苦笑,“父亲,您想什么呢?孩儿并未因此起心思,而是曾经对谢芳华说过,她一旦有事,我以兄长护之。更何况,我与子归兄交好,子归兄如今不在京中,她出此大事儿,我理当去看看,不该置之不理。君子当该重诺,这也是父亲一直教导孩儿的话。” “你……”右相闻言,一时无以反驳,瞪着李沐清。 李沐清对他深施一礼,“请父亲准孩儿出京。”顿了顿,又道,“秦铮不说出要杀妹妹的缘由,待我见到谢芳华,她兴许会对我说出。也许能解了这个结。否则,难道此后一辈子真让妹妹避着秦铮?同在京中,就算妹妹再无心,如何避开?避得了一时,难道真要避一世?” 右相闻言寻思片刻,摆摆手,“罢了,你说得也对,那你去吧,黑天半夜,多带些人,小心一些。” “多谢父亲!”李沐清再不耽搁,转身出了书房。 出了书房后,他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夜空,衣服也未换,便径直向府门走去。 不多时,他带了护卫出了右相府,向城门而去。 右相又在书房待了片刻,叹息一声,前去了李如碧的院子。 李如碧正捧着一卷书在罩灯下阅读,见右相来了,连忙起身,“父亲,天色已晚,您怎么还没歇下?” 右相见她站在灯下,亭亭玉立,温婉贤淑,容貌秀美,这般的女儿家,当真是万里难出其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