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铮在京城,早就杀了她了,她能活着一条命,已经是芳华善良了。” 永康侯夫人立即问,“小王妃的伤势很重吗?” 燕岚点头,忧心忡忡地道,“很重,脸白得跟鬼一样,我看到她时吓了一跳,都快认不出她了。” “自古女子是祸水,这男子原来也是祸水。”永康侯夫人道。 燕岚坐下身,“我刚刚听说皇上将芳华接去宫里养伤了,本来明日还想去看她,这回她进宫,就不方便了。” “请了太后懿旨,你也可以进宫去看她。”永康侯夫人道。 “太麻烦!”燕岚摇摇头,“一点儿也不喜欢皇宫。”话落,她支着额头,打了个哈欠,“过两日再说吧。” 永康侯夫人点点头。 大长公主从英亲王府回去,便进了房间,疲惫地躺去了床上。 金燕跟着她进了房间,坐在床头,看着大长公主,低声说,“娘,郑孝扬都被您送去暗牢了,您的气也该消了。” 大长公主闭着眼睛,不说话。 金燕叹了口气,站起身,“您休息吧,女儿不打扰您了,回房去了。” 她走了两步,大长公主忽然疲惫地道,“罢了,你想嫁郑孝扬就嫁吧,我不拦着了。” 金燕转过头,“娘您同意了?” 大长公主探了口气,“总比李如碧如今落得这个下场强。” 金燕一时无言。 大长公主对她摆摆手。 金燕沉默片刻,轻轻地关上房门,走了出去。 李如碧的事情,谁也没有料到。她、金燕、李如碧、燕岚这些人自小在南秦京城的贵裔圈里长大,虽然时常有比较,有争斗,有不和,但从来没有对谁下这么大的杀手,出手便要谁的命。从来没有过。 李如碧不止让她心惊,她想着,让所有人都心惊的。尤其她出身右相府,免不得让她想起,右相夫人惯于背后害府内的人,李如碧耳濡目染,也敢对人出狠手。 她娘虽然自私些,但这么多年,手里还没真正地沾染谁的鲜血。她该庆幸有这样的娘,也庆幸她和谢芳华走得近,渐渐地明白忠孝大义这四个字。 她在门口站了半响,回了自己的院子。 李沐清没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去了右相夫人的院子,等着昏迷的她醒来。 这一等,便等到了天黑。 右相夫人幽幽醒来,见李沐清坐在床头,一把拽住他,“清儿,碧儿呢?” 李沐清没说话。 右相夫人手发颤,“是不是皇上和谢芳华将她给杀了?” 李沐清依旧没说话。 右相夫人脸一灰,流下泪来,再三确认,“真的是碧儿害的谢芳华吗?娘怎么也不信的。昨日我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边,她什么时候对那盆花动手了?” 李沐清缓缓开口,声音有些凉,“娘,您确定昨日你寸步不离地跟着她了?” 右相夫人一哽。 李沐清看着她,“背后指使她的人是北齐国舅。小王妃没追究她的责任,皇上仁慈,没有给右相府按个通敌卖国株连九族的罪名,没有降罪右相府,也没有处置她,她没死,已经被我送去千里之外的尼姑庵了。父亲将她逐出家门,在族谱上抹去她的名字,从今以后,她不再是右相府的小姐。” 右相夫人哭声顿止,“北齐国舅……”话落,颤着音问,“逐出家门……族谱除名……千里之外的尼姑庵……” 李沐清淡淡道,“她一直想出家,不如就随了她的意。您该庆幸父亲在朝多年,忠心南秦,儿子受皇上倚重,承接右相府门庭,这一生都为南秦鞠躬尽瘁出力,您也该庆幸儿子与小王妃有以往那些交情,您也该庆幸皇上网开一面,不予追究,她才能活着出家,而不是死在英亲王府。” 右相夫人闭上眼睛,眼泪横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李沐清又平静地道,“当年,您迫害的紫儿,我暗中给救了。绿意没有投湖,还活着。此番送她出京的人回来,顺便就会将他们接回来。我会请示父亲,将他们二人过继到您的名下。自此后,右相府有二公子李沐紫,有小姐李绿意,再没有李如碧。” 右相夫人哭声顿止,震惊地看着李沐清。 李沐清对她肯定地点点头,站起身,拂了拂衣袖,“我已经命人煎了药,稍后端来,您喝下,不要再念着不该念的人了。”话落,缓步走了出去。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