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每个人都已经疑点重重了,再问下去,恐怕连家里的老人都成嫌疑人了。”苏静苦笑道,对陈娟说,“陈警官,现在都凌晨十二点了,我看这游戏也玩得差不多了吧。请问目前问出的这些线索和信息,可以让你们做出判断了吗?” “是啊,陈警官,你刚才说,如果顺利的话,今天晚上就有可能救出几个孩子。那现在……还有这个可能吗?”余庆亮关切地问。 陈娟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沉吟一刻,说:“这样,我给大家半个小时的时间,再好好想一下,还有没有什么想要询问彼此的问题。如果有的话,就提出来;如果没有,半个小时后,我就宣布结果。” “你说的‘结果’是指?” “当然指的是——谁是这起案件的真凶,以及孩子们现在被藏在何处,这不是你们最关心的问题吗?” “陈警官,这么说,你已经知道了?那为什么还要等半个小时后说呢?现在就说吧!”梁淑华急切地说。另外几个家长也纷纷点头。 “我还需要一些时间,去验证某些事情。实际上,一个多小时前,我就已经在这样做了。”陈娟说。 “怎么验证的?你不是一直跟我们坐在一起吗?”苏静问。 “你们该不会以为,我坐在这里,只是单纯地旁观吧?你们来公安局之前,我就把刑警队的十几个同事全都叫了过来,他们一直在会议室隔壁的机房里,通过监控设备全程观看你们玩游戏的过程。而我表面上不露声色地看你们玩游戏,实际上一直在观察、思考和判断——哪些人提出的问题,是真正有价值、为了找到孩子的;哪些人提出的质疑,只是在混淆视听,将怀疑目标转移到别人身上。这一过程中,我暗中用微信跟同事沟通,让他们及时查证一些关键信息。现在,大多数信息都已经核实过了,只差最后一两个关键信息。我相信,最多再等半个小时,就能真相大白!” 说到这里,陈娟扫视众人一眼:“在此之前,如果这个人愿意站出来自首,以后法院量刑的时候,是可以考虑进去的。” 然而,没有一个人站出来。陈娟说:“估计这个人以为,我是在诈他吧。那好,我们就等最后的结果好了。”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时间流逝得格外缓慢,一分钟变得无限漫长。这个房间里的好些人,都感觉仿佛度过了几个小时,甚至几天。陈娟在房间里踱步,不时跟何卫东耳语几句,或者用手机跟外面的刘丹和张鑫联系——没人知道专案组的这几个警察在进行怎样的思考和行动。八个家长表情各异:疑惑、不安、紧张、期盼。他们彼此都没有说话,共同等待着最后时刻的降临。 终于,半个小时过去了。刘丹走进会议室,来到陈娟面前,在陈娟耳畔低语了几句,陈娟说:“我明白了。” 她望向众人,表情严肃地说:“现在,我可以把结果告诉你们了。” 八个家长一齐凝视着陈娟,屏住了呼吸。 陈娟的视线落到一个人的身上,说道:“陈海莲,你被捕了。” 陈海莲的表情凝固了,一张脸变得如同白纸一样惨无血色,她身体颤抖、嘴唇翕动,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许久才憋出两个字:“……什么?” “正常情况下,警察抓人需要检察院批准,公安机关签发逮捕证后,才执行逮捕,但现在是凌晨十二点,属于特殊情况,所以我们可以依法将你拘捕,之后再补办手续。”陈娟说。 “陈警官,你搞错了!我不是绑架犯,也没有杀人!”陈海莲从椅子上站起来,嘶吼道。 “冷静点,先坐下来,我现在还不打算把你抓走,你可以听我把话说完。” 陈海莲哭泣着坐了下来,不停抽泣着。陈娟说:“我只是说你被捕了,没有说你是这起案件的嫌疑人。” “那为什么……” “因为你在另一件事情上犯法了。” 陈海莲的脸再次僵硬了。 陈娟说:“之前,被余庆亮指出你一直在跟一个叫‘北方君’的人联系时,你说这是你的地下情人,对吧?但你撒谎了,我让刘丹立刻调查了这个人,发现他是一个酒水营销商,四十多岁,獐头鼠目,脸部有小面积烧伤,怎么看都不像是偷情的合适人选,反倒是一个有前科的人。之前在另一个城市,他就因为非法贩卖来源不明的高价白酒,坐过两年牢,出狱之后来到南玶市,又干起了以前的勾当。但这个人心理素质很差,刚才警察上门的时候,一提起你,他表情就暴露了,没过多久,就全都招了。” “陈海莲,你是本地一家知名酒厂的质检员,利用职务之便,你在最近三年内,多次将酒厂未经勾兑的原浆酒私自携带出厂,交给‘北方君’,由他非法销售,然后给你提成。据说这种原浆酒在正规商家那里是买不到的,一些好酒之人又特别喜欢喝这种原浆酒,将价格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