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恪言:“我知道很多人都对万恒这块地感兴趣,但在传统零售百货这一块,它们没有起瑞能将效用发挥到最大。您忍心看着一个不成熟的公司将万恒拆分个七零八落?” 老太太皱了眉:“可万恒交到起瑞手里也——” “交到起瑞手里,但万恒的牌子仍在。” “什么意思?” 梁恪言摩挲着杯口:“据我所知,万家到万嘉麟这一辈的小辈里,没有人从商,也没有人有能力接手现在这个烂摊子。万恒股票成交量低迷,人人都想以低价吃到这块肥肉。我当然也是想要的,但万先生在世时和我爷爷交好,我和起瑞都想帮助万家。人人都想要万恒变成自己的所有物,但我想要万恒还是万恒。” “您将万恒交给起瑞,但仍然可以保持万恒这个牌子。主权在您手里,治权在我,万恒永远是万家人的。” 万老太太和最先开口的那个中年男人对视一下。 梁恪言看了于天洲一眼,问那道腌笃鲜怎么还没上。 “大菜自然是要晚点上。”那中年男人开口。 “现在也差不多了,您说呢?”梁恪言笑着望向万老太太,于天洲也跟着看去,老太太神情不变,眼里却不带着点刚进门时的警惕和克薄。 于天洲起身向众人致意。他走后没多久,万老太太身边那几人也借着抽烟的名头离开。 出门吹风的时候,于天洲正巧看见剩下那几人出来,其中一个男人递给他烟,他没接。 梁恪言没有抽烟这嗜好,他的习惯,就是于天洲的规矩,所以只要自己在梁恪言周围,那抽烟就是一件绝对禁止的事情。 和这几个人在一起时,自然也少不了逢场作戏虚与委蛇。 梁恪言这番言论对上万嘉麟来说也许没有用,但老一辈大多讲究情怀二字。一番恳切的言辞,带着一点张力的圆滑,对万老太太来说可谓直捣黄龙。 于天洲看过梁恪言前几日熬夜做出的战略规划,白纸黑字,条理清晰,项目有条不紊地罗列其中。 对于梁继衷将他安排在梁恪言身边这件事,他没有任何理由拒绝,可心里难免有些许不满。不过时间可以改变想法。 赴这场饭局之前,梁恪言已经盯上了万恒的核心产业,梁家关系网盘根错节层层环绕,许芳华一脉的关系更不是他可以想象的。三五个电话,核心项目文件的批准压上几个月不是什么难事,资金链跟不上,有些东西自然手到擒来。 两手准备。 吃相难不难看是最不重要的东西,吃到就算是万事亨通。 于天洲回到包厢,推开门时正巧听见梁恪言说:“万恒的那些老董事,还望您助我多多搭桥。” 他想,那应该是谈妥了。 万老太太笑了一声:“听你爷爷说,你以前修的是艺术,真是看不出来。” 梁恪言放下杯子,杯底与桌面发出沉闷一响,像一枚轻放的棋子,稳稳落定于他的可控范围内。 他也笑,此刻眼里是毫不掩饰的自信与野心,仿佛他想要,他敢要,全世界都可以掌握在他手里。 “那可能是身上的铜臭味太重了。” · 不得不说,于天洲作为一个秘书,办事效率极其高。仅一顿饭的功夫,便查好了梁恪言让他做的事。只是有些许难以启齿。 在他第三次看向梁恪言时,后者眉头扬起:“查到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