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发女生。 她冲两人招招手。 梁锐言才意识到当时奶奶询问自己的航班时他顺口说的就是原本要和柳絮宁一起飞的这一班。他本来还想……还想悄悄隐瞒王锦宜的存在。 相比之下,王锦宜比他正常多了,自然地向柳絮宁做自我介绍。 梁锐言叫了声哥,一垂眸,看见他行李箱上摆着的那个颈枕,脸上的表情僵住。再扭头去看柳絮宁,还没上飞机,她已经自然地把颈枕夹在脖子上,她坐飞机离不开颈枕,总是在还没有上机的时候就顺便带上了。 他陡然升起一阵不快。 梁恪言走在最前面,王锦宜其次,梁锐言故意放慢脚步和柳絮宁并排走在廊桥上。那股躁意像惹人厌烦的虫蝇在他喉咙里飞来飞去,他忍不住低声说:“那个是我的。” 没头没尾的,柳絮宁疑惑:“什么?” 梁锐言说:“那个颈枕是我的,给我拿过来。” 他在说什么话啊,她主动给了梁恪言,现在还要她主动要过来?再说了…… 柳絮宁:“那两个颈枕是我买的。” 她早看准了梁锐言这人,嘴上说着不要不要,可只要看见她戴了绝对会凑过来说怎么不给他买。 她已经习以为常到什么都买两份以备不时之需。 梁锐言扯着嘴角冷笑,脱口而出:“你都住我家了,你什么东西不是我的?” 王锦宜脚步一顿,忍住自己强烈的好奇心。 行李箱轮子摩擦廊桥的声音陡然停住。 柳絮宁没有想过他会说这些话,饶是擅长收敛情绪,此刻也被当头打了个猝不及防。她呆呆地看着梁锐言,从脸颊到耳朵再到脖子,一瞬间涨得通红,嘴唇微张,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梁锐言说完这话就后悔了,他最近是被折腾得有些烦,烦到口不择言。 “不是……我不是这意思,我是……我是……”那两个字重复着在他唇齿间跌出,却实在没有合适的回答用以脱口,“我就随口一说的。” 柳絮宁拿下自己脖子上的颈枕,塞到他怀里:“给你了,你不至于要两个吧。” 王锦宜真后悔,为什么今天穿的是靴子,连停下来系鞋带的机会都没有。她慢得像在原地磨蹭,眼睁睁看着柳絮宁和梁锐言一前一后地超过她。 她走在梁锐言身边,声音极低:“我觉得她肯定不喜欢你。” 梁锐言冷冷看她。 王锦宜无辜地眨眨眼:“她看着就不像是迟钝的人,可她甚至没问我是谁诶,你觉得这合理吗?” · 柳絮宁行李箱在20寸以下,她放上行李架,刚要坐下,有人停在她身后,随之而来的,后颈突然涌上一层柔软的弧度,像温柔的海浪席卷。 她慢半拍地回头,下巴自然地陷在颈枕软绒绒的布料里,耳边的碎发随呼吸微微颤动。 临近过年机票紧俏,这几人虽锦衣玉食地出身,但真计较起来,除了梁恪言,其他人不是金贵到非头等舱不坐的。不过也是稀奇,柳絮宁纳闷,他这次居然没坐头等。 走道不算拥挤,但此时乘客还没到齐,有人走来走去,无意中撞到梁恪言:“不好意思,让一下。” 两人的距离稍近了些,她的额头浅尝辄止地碰了碰他的下巴。 柳絮宁喉咙一痒,那声习惯性的“谢谢”还没说出口,就被他打断。 “不用谢,本来就是你的。” …… 王锦宜眼珠子快跳出眼眶,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 什么家庭啊,怎么跟她家一样支离破碎又稀奇古怪的? · 柳絮宁这场单方面挑起的冷战持续到飞机降落泉城。一下机,梁锐言不由分说地拉过柳絮宁的行李箱。 柳絮宁恼了:“才二十寸,我拿得动。” 梁锐言笑得欠揍:“我贱,就想帮别人拿。” 柳絮宁话一哽,不想理他。 起瑞包的是泉城顶奢酒店,姜媛前几天刚发过朋友圈。 柳絮宁一行在前台等待房卡时正好看见要去沙滩玩的姜媛。两人许久没见,对方兴冲冲地跑过来抱住她。在舞蹈队时两人就因直系而关系走的比常人近,姜媛习惯去掐她的脸,问她住在哪里,到时候来找她聊天。 “聊什么聊,练舞的时候就你们两个话多。”梁锐言悠悠地插话。 姜媛这才看到他:“哎,你也在?……也对,你的确会在。”她翻了个白眼,“你烦不烦,柳絮宁来舞社跳舞,就你每天跟变态一样蹲我们门口催她回家。” 梁锐言:“每天?学姐,注意措辞。” 姜媛:“就是每天,我们队长都嫌你烦。” 梁锐言耸耸肩:“不好意思哦,烦到你了。”说完,他手肘撞撞柳絮宁的肩膀,“我烦不烦啊?” 柳絮宁一言不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