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行李,长安抬头打量着这片狭小而又熟悉的空间。 窗台塑料瓶里的黄花铁线莲兀自还在吐艳,桌上横放着一支黑色的中性笔和一块用了一半的绘图橡皮。似乎在证明这里不是一间空房子,曾有人在里面居住生活过。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故事,有生活。而在这个小屋里发生的一幕一幕,就像是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默片电影一样,慢悠悠的挟着时光的碎片,情感的印记在脑海中无声回放。 一个人的成长或许要持续一生,或许只需要一瞬间,而她属于后者。她在这里收获的人生经验,是值得她铭记一生的宝贵财富。 “走吧。”张杰进来帮她拎行李。 长安回头再看了一眼小屋,走出房间,关上屋门。 张杰的车停在路边,后备箱塞得满满的,他挪了挪位置,挤出空位把长安的箱子放在里面,另外一个箱子放在后座。 张杰拍了拍沉甸甸的皮箱,质疑问:“你这里面装的什么好东西啊,金子吗?这么重!” 长安关上后备箱盖子。 “书。” 书? 一皮箱的书? 张杰瞠目结舌,“你是来修路的,还是来开图书馆的?” 长安笑了笑,帮他打开车门。 “你可真能折腾。这要是去外工点,你难道也要背着去?”张杰问。 “不过少穿几件衣服,少吃些零食,就能多看几本书,多学点东西,多受益,从这一点看来,又何尝不可。”长安回答说。 张杰摇摇头,“你啊,就是和其他人不一样。” 现在的年轻人,能够静下心来看书的真的不多了。 他弯腰去拎箱子,“嘿!”箱子太重,他居然没拎起来。 “很重吗?”长安刚才没试重量,于是上前帮忙。 这时,一阵咚咚的脚步声从背后响起,张杰只觉眼前一花,手里的箱子已被人抢了去。 回头一看,“严臻!”他惊喜叫道。 眼前穿着作训服,皮肤黝黑闪亮的大个子军人竟然是外出训练的严臻。 “你不是回不来吗?”张杰问。 “我赶回来了。”严臻的目光不受控制地黏在长安身上,长安抿着嘴唇,眼睛亮亮地迎着他的目光,眼里隐隐闪现出一丝柔情, 他心中一漾,嘴角不由得翘了起来。 两人只顾着用眼神交流,竟忘了严臻手里还拎着箱子。 张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心里笑了。 他轻轻咳了一声,故意说:“我好像落了东西,你们先聊着,我回去看看。” 他笑着拍拍严臻,大声调侃道:“哎呦,我们的严排长好有力气的啦,拎着箱子不觉得重嗬。” 严臻一愣,看看手里,哧哧笑起来。 张杰识趣走了,把空间和时间都留给这对儿即将分别的小情侣。 “吱——吱——”树上的知了叫得欢实,树下的长安面颊微红,指着后车座,“放里面吧。” 严臻双目炯炯地看着她,手一松,将箱子墩在地上,然后推着她,把她推进车里。 他紧跟着坐了进去。 “啪!”车门关上。 世界顿时一片清静,光线也暗下来。 车后排空间狭小,他又故意靠过来,所以长安躲没处躲,与他便贴在一起。 后腰顶着安全带的金属锁扣,感觉有些凉,有些疼。 可心里却似燃起了一团火,烧得她口干舌燥,心脏砰砰直跳。 她的下巴被他抬起来,两人目光对上,长安被他火烫的眼神惊到,下意识的向后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