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很快通了。 严臻那边的声音有些嘈杂,他说了句稍等,然后过了一会儿,杂音消失,他温和醇厚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来,“好了。” 长安抓起雨帽盖在头上,背过身,轻声问:“你还在坎奇吗?” “在,明早回去。你呢,还好吗?听桑切斯说工地遇到麻烦了?解决了吗?”他的声音透着浓浓的关切。 “解决了。哦,水泥的事,谢谢你了。”她说。 他语声轻快地笑了笑,“谢我做什么,我没帮上什么忙,主要是秦大使的功劳,他面子大,说一句顶我说一车。不过能顺利解决就好了,省得我回去还要操心你。” 她的心里热热的,语气里就禁不住带了丝撒娇的意味,“说得我跟残障儿童似的,我有那么生活不能自理吗?” “你没有吗?”他故意拖长音调反问说。 她笑了笑,“我没有。” “没有?” “没有,没有,没有。” 耳畔传来他爽朗愉悦的笑声,合着周遭淅淅沥沥的雨声,她竟觉得鼻尖酸酸的,矫情的想要落泪了一般。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低声说:“你总是帮我,我却什么也帮不到你。” 他默了默,说:“你再强,也是个女人,我再弱,我也是个男人,我不管你在外面怎么样,但在家里,在我们二人世界里,我就想让你什么也不做,倚着我,靠着我就行了,有事我担着,风雨我也替你遮着。在我这里,你放心做个幸福的女人。” “严臻……”她喉咙里又热又胀,声音出来时竟微微发颤。 严臻叫了声傻丫头,说:“等我回去。” 她轻轻嗯了一声,说好。 收起手机,她用手背蹭了蹭脸上的雨水,转过身,大步走向亮起灯光的工地。 “今天要辛苦大家了,晚饭我给大家加鸡腿啊,管饱!”她大声说道。 员工们齐声欢呼,已经在工地连续工作昼夜的赵铁头嚷嚷的最大声,“我先预定八个鸡腿!” “给你十个!吃不完不准走!”长安难得幽默。 员工们哄然大笑,赵铁头摸摸后脑勺,咧开嘴,也跟着笑起来。 几天后,as63项目召开雨季施工动员大会。 会议由项目经理长安主持,大会确立了以沥青铺筑为主线,骨料生产为重点的突破方向,决定在雨季剩余的两个月连续施工,抢进度,抢工期,为旱季大干提前完成竣工目标做准备。 可雨季施工难的问题很快就显现出来。 “不好干啊,经理,这雨下的真让人憋气,我们这一身力气根本使不上啊!”在下午的例行碰头会上,施工工长们纷纷反映道。 “我听人说,索洛托几个大的工程都因为雨季停工了,咱们反其道行之,这路子会不会走不通。” “是啊,经理,我们修了这么久的路,还没在雨季里干过活儿呢。” 面对员工的质疑声,长安却显得出奇的平静。 虽然没有什么好的法子能应对雨季施工的难题,可她总觉得事在人为,只要敢于尝试,总有解决的法子。 这天深夜,她接到朔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