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的迟疑和担忧。 王妃稍拧眉,抬眸看她:“有事就直说,别说这些废话。” 她话中根本没有顾忌,斥责苏良娣时,好似在斥责一个小丫鬟般。 可苏良娣脸上情绪却没有一丝变化,她轻叹了口气:“娘娘可还记得,之前贵妃送来的那个小宫女?” 王妃脸上的不耐终于有了变化,她冷下眼: “提起她作甚?” 不管是姜韵是贵妃塞进来,或是姜韵进府时走了正门入,都足够王妃对她不喜厌恶。 苏良娣轻咬唇,稍有些迟疑道: “妾身前些日子总去前院送汤水,偶尔会遇见那姜韵,听前院的人似、似都称她为——” 一旁伺候的秀琦听着苏良娣的话,微拧眉,隐隐察觉些许不对,她堪堪打断苏良娣: “苏主子,我们娘娘近日身子不适,太医总道让娘娘不要烦心,若是不重要的事,苏主子还是不要和娘娘说了。” 苏良娣一顿,朝秀琦看了眼,稍稍眯眸。 秀琦恭敬地看回去。 对苏良娣想说的话,她大约猜得出几分,不由得生了几分恼意。 若非自家娘娘提拔,苏氏这良娣的位置不知要等到何时才能得到。 如今倒好,明知娘娘身子不好,还拿此事刺激娘娘,也不知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 苏良娣懊恼地收回视线: “秀琦姑娘说得对,妾身不该拿这些事来烦娘娘的。” 王妃脸色难堪,秀琦急匆匆地打断苏良娣的话,明显是不想苏良娣说。 有什么是她如今不能听的? 还是有关于姜韵的? 她深深吸了口气,冷声道:“说!” 秀琦急道:“娘娘!” 王妃倏然冷眼扫过去,秀琦一顿,堪堪噤声。 苏良娣不着痕迹地抿唇,王妃如今心思敏感,明知不对劲,哪儿还会允许旁人瞒着她? 她没再虚伪地推辞。 推辞说多,也会显得过于虚假。 苏良娣低声道:“前院的人皆称那姜韵为姑娘,态度十分恭敬,甚至……妾身听说,卫公子回长安那日,直接将姜韵认成了主子。” 呲—— 王妃的护甲划过桌面,一阵刺耳的声音传来,苏良娣不禁稍拧了拧眉。 王妃微垂眸,让人看不清她的情绪,她复念着: “……姑娘?主子?” 她不许姜韵有名分,为的是何? 难不成是为了让她在前院混得如鱼得水? 手心传来些许疼意,王妃才回神,她垂眸,看见手心被指尖扎破的痕迹。 她深呼了口气,却依旧觉得胸闷难忍,她脸色稍许发白,情不自禁地抬手抚住额头。 秀琦惊恐地上前扶住她。 苏良娣说的这些事,秀琦不是不知晓,可秀琦根本不敢和娘娘说。 怕的就是如今这情况。 她咬声艰难地说:“娘娘息怒!殿下素来重视规矩,这些不过谣传,皆当不得真。” 苏良娣稍讶然地扫了秀琦一眼。 她道为何王妃能对姜韵的事这般容忍,原是身边有个这般忠心耿耿的奴才。 连这般瞎话都能睁眼说出来,还真是一心为了王妃。 王妃推开秀琦,苏良娣敢将话递到她面前,就绝不敢弄虚作假。 她凉凉看了眼秀琦,才盯着苏良娣,堪声: “这事,殿下可知晓?” 苏良娣犹豫地不敢回答。 王妃扯了扯唇角。 她自己问出那话后,自己都觉得搞笑。 在殿下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事,他怎么可能不知晓? 甚至!这或者就是殿下默许的结果! 赶在后院其余人来请安前,王妃白着脸,眸中有些狠意,她凉凉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