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煜呼吸微浅,不动声色从她脸上移开视线。 他不想叫女子哭得那般可怜。 可他松口后,却也不想叫女子太过得意。 付煜稍冷下脸,他平静道:“你既想跟着去,到时本王可不会管你。” 姜韵笑得弯了眸眼,忙忙摇头: “奴婢紧紧跟着殿下,定然不会出事的。” 付煜觑了她一眼,似颇有些不耐,却是任由姜韵拉着他的手。 付煜要离开长安,前往定州赈灾的消息,一回到府中就没瞒住。 付煜亲自前往正院,和王妃说了此事。 王妃年前起就开始闭门不出,对定州灾情一事并不如何知晓。 乍然得知这个消息,王妃整个人都愣住,顿时将和付煜那些闹脾气的情绪皆散,只顾着问: “可有危险?” 付煜本只想和她说一声,坐坐就离开,可听她下意识脱口这一句,立即顿住。 两人终究是年少夫妻,付煜眸色稍软,他安抚地拍了拍她紧攥着他衣袖的手,低声道: “父皇派了三名随行太医,不会有事的。” 王妃腹部高高地隆起,行动皆甚是不便,可她这时却顾不得,只摇头堪堪道: “可妾身常听说,灾民暴动,到时殿下的安全……” 付煜打断了她:“你放心,明日会有禁军随行,灾民近不了本王的身。” 王妃下意识地抚了抚小腹。 殿下叫她放心,她怎么可能放心? 她如今尚有三月就要生产,殿下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况且,定州那可是灾情! 稍一个不注意,就会染上病疫! 但凡殿下有个万一,她和腹中的胎儿要怎么办? 她想开口,让殿下不要去。 可她一抬头,就看见付煜眉眼的平静和深思,她心中倏然一凉。 她对殿下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一见就可知,这般结果,是殿下心中所求。 既如此,她怎么可能劝阻得了? 半晌,王妃只堪堪说了一句:“殿下注意安全,妾身盼着殿下平安归来。” 付煜亲自到了正院,晗西苑只让张盛送了信过去。 若往日,他倒不必多此一举,可如今后院归李侧妃管理,收拾行囊一事,还得要李侧妃操劳。 李侧妃看见张盛时,眯眸问了句: “殿下在何处?” 张盛讪笑着,李侧妃顿时反应过来,她干扯了下唇角。 王妃闭门不出时间长了,她险些忘了府中还有这号人。 等张盛离开后,李侧妃一边让人准备付煜离府的物件,一边冷下脸吩咐安铀: “你打听一番,姜韵明日是否跟着殿下一起去。” 等安铀送回消息后,李侧妃直接冷哼了声: “本妃倒要看看她能躲到何时!” 安铀知晓主子对姜韵不满,可她却想到另一件事,她压低声说: “主子,姜韵跟着殿下走了,可王妃却还在府中啊。” 话音甫落,李侧妃眸色顿时一闪。 付煜在府中时,即使王妃不管后院之事,也无人敢伸手进正院。 可付煜不在府中呢? 李侧妃渐渐捏紧帕子,须臾,她轻勾起眸子,道: “你说的对,本妃的确不该只顾着姜韵。” 终究是王妃更重要些。 对于姜韵,何时皆行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