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动车子以后,又一路将油门踩到底,开去一块杳无人烟的空地。 后座很宽敞,可一下子挤进两个成年男人还是顿显拥挤。 跟你以前的男人比怎么样?回答我。 你就算弄死我,我也夸不出来。 沈翊桢昏过去之前只记得这两句对话,再醒来时发现车子没有离开原地,秦啸沉默地坐在前面,不知道在想什么。沈翊桢只看了他一眼就咬着牙坐起来,披上外套推开车门下车。 车外气温很低,沈翊桢一边发着抖一边坐到路边一块石头上,他低下头点了支烟,猛地吸了一口,被呛得咳嗽起来。沈翊桢曲起腿,将头埋在膝盖间,等断断续续抽完一根烟,他给邱继荣打去一个电话。 对面接得倒是很快,也没有不耐烦,只是压着声音,好像不方便出声。沈翊桢一顿:你在干嘛? 璐璐刚睡着,不过你别多想,我们就是一块儿跨了个年,我什么都没干。 沈翊桢笑了一声:行。我打电话是想问,昌义路那边的社区叫什么名字,我明天我今天想过去。 凤宁社区,那地方挺偏僻的,你过去小心点儿。 嗯,没事。 邱继荣忽然问:你声音怎么这样?感冒了? 沈翊桢说:抽烟呛的,你休息吧,挂了。 打完电话,沈翊桢从手机上订了凤宁社区附近的酒店,然后才裹着满身凉意钻进车里。 秦啸看都没看他,直接发动车子。 到家的时候天还是黑的,沈翊桢往客厅沙发上随意一窝,拿外套包出身体,仓促地补眠。醒来时,秦啸已经出了门,对于生意人来说,假期是拿来打点关系的,秦啸倒不用打点,但自有无数邀约上门。 沈翊桢起身时觉得身体发冷,有要发烧的迹象,赶紧吃了点东西,吞了颗退烧药。邱继荣跟边亮此时都有佳人在伴,沈翊桢独自驱车去凤宁社区。 之前联系过社区负责人杜主任,沈翊桢到地方以后给对方打了个电话,杜主任很快从家里赶来,在社区微信群里说了几句话,十点钟的时候,社区广场就坐满了前来咨询的大爷大妈。 这边靠近郊区,方言重,再加上有的人情绪不稳定,叙述起来困难重重,可沈翊桢非常有耐心,仔细记录他们所求,在他们倾心谈起一些无关私事时也没有打断,还十分热络地与人搭话。 杜主任端来一杯热茶,也跟着聊了几句,兜里手机一响,他走去一边接了个电话,回来对沈翊桢道:今天还会有别的律师过来,刚才打电话说已经在路上了,中午就能到。 沈翊桢问:还有几个人? 就一个,姓邵,好像也挺有名气的。 沈翊桢慢慢一挑眉:邵屿青? 对,就是邵律师。 这倒是巧了,沈翊桢跟邵屿青认识,对方是比他高两级的同系师兄,是那种被专业课老师拿来当故事讲的传奇人物。 沈翊桢中午本打算去外头觅食,听说邵屿青要来,就故意等了等,一直到接近下午一点钟,邵屿青才姗姗来迟。 师兄!见到熟人,沈翊桢的心情一扫之前的阴霾。 邵屿青顺着声音望过来,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眼眸轻轻一折,他很快走过来,上下打量了沈翊桢一番,微微笑道:好像长高了一点。 大概吧,沈翊桢说,师兄倒是一点都没变。 这算夸奖还是? 沈翊桢一笑:夸你一直年轻。 翊桢,好久不见。邵屿青伸出手,打算有个正式的仪式,沈翊桢大方伸出手去,两人重重握了一下,手分开时,邵屿青察觉手指被什么一硌,低头看来沈翊桢手指上戴了一枚铂金素戒,一看就不是那种戴着玩儿的款式。 你结婚了?邵屿青问道。 喔,对,前不久刚领的证。 是跟 沈翊桢不太想提秦啸,笑着说:师兄你不认识,不是我们学校的人。 这样,邵屿青也一笑,午饭吃过了吗? 还没有,听杜主任说了以后,就等着师兄来,这附近有家私房菜味道不错,我们去尝尝? 好。 吃到中途,邵屿青搁下筷子忽然道:翊桢,你好像跟之前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 我说不上来,邵屿青回忆了一下,慢慢道,从前你性格很张扬,天不怕地不怕,有什么说什么,现在似乎顾虑多了,讲话比之前圆滑。是不是跟齐文磊有关? 沈翊桢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闻言稍稍一顿,很快道:不知道,我早忘了。人总是会变的嘛,师兄觉得我跟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