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脑门子汗的老父亲,“爸爸买肉包子了吗?” “就惦记大肉包子。”骆常庆笑着刮了刮闺女的小鼻子,把车子支好,先拿了肉出来交给九九,“去,给妈妈送过去。” 骆听雨拿着肉哒哒哒跑过去递给文霞。 文霞下午去高秀琴家割了点韭菜回来,择洗干净,切好了韭菜馅,就等着肉呢。 ——她跟高秀琴关系不错,两家经常换菜吃。 那边被冷落的奶团子不乐意了,嗷嗷叫唤,骆常庆隔空出怪声逗着儿子,一边从垛篓里往外掏东西。 买了四个肉包子,拿出来递给骆听雨,道:“别急着吃,等会你妈蒸包子的时候给你热热,那才香。” 骆听雨点点头,看着她老爸拎出来一网兜水蜜桃、一兜苹果、三四个香蕉,还有俩大石榴。 她就忍不住瞧着桃子苹果啥的抿嘴。 骆常庆把石榴塞给闺女让她抱着,眼神复杂的瞅了她一眼。 果园里那两棵石榴树还是闺女亲手种的,买得时候跟人家说要酸石榴,她喜欢吃酸石榴,结果种出来是甜的。 “噢……”奶团子趴在凉席上见又没人理他了,中气十足的嗷嚎一声。 骆听雨就抱着石榴过去给他看,骆言伸手去抓,他的小手哪能抓得起来啊,来回拨弄着玩。 文霞开始剁肉馅,院子里响起‘当当当当’有节奏的声音,吸引了骆言,小手按着石榴,瞪着大眼往那边瞅着。 骆常庆拎着苹果桃进了屋,看见桌子上有碗晾凉的绿豆汤,端起来仰头喝了个干净,出去先打水洗了手脸,粗略擦了擦身上,给闺女剥了个香蕉递给她吃着,摸摸儿子脑袋逗了逗他,就去了文霞那边,给她打下手。 “你去歇着……”文霞想到这两天丈夫累的不行,建议道,“要不你去供销社买点酒,人家不是说喝酒能舒筋活血,能歇过乏来?你去打点酒喝。” “我不爱喝白的,要是供销社卖啤酒,我倒是愿意喝瓶啤酒,白酒算了。”骆常庆摆摆手,道。 中午在津店吃饭时倒是喝了瓶凉啤酒,是挺过瘾。 “对了,今天他奶或者他大娘来过吗?”骆常庆问,他怕自己不在家,那俩过来找茬。 “没过来。”文霞笑着看了闺女一眼,道,“倒是你闺女,又把她大娘气够呛。” 笑着把经过说了一遍,骆常庆也乐呵,转头看了眼闺女,正鼓着小嘴一板一眼的教训她弟弟:“不能这么使劲按着滚,这么滚里头的籽就不能吃了,放一边,晚上让妈妈给你捏石榴水喝。” “嗯哼——”姐姐不让他玩石榴,又不让他吃香蕉,骆言有些不开心了,开始哼哼唧唧的想要哭闹。 骆听雨吭哧一声吆喝,很有长姐风范:“哭啥哭,你再哭我打你屁股。” 骆言畏惧的盯着姐姐,哼唧两声,撇撇小嘴,最终选择妥协。 ——为什么要有个姐姐? 骆常庆看得直乐,哈哈大笑。 包子包完,骆常庆开始烧火蒸,顺便跟媳妇说了昨天晚上的事,文霞怔了怔:“怪不得他奶一天没过来,这是生气了吧?” 骆常庆硬着心肠道:“又不是不孝顺咱娘,该管吃管吃,该管喝管喝,可娘有些事确实做的挺让人寒心。我想通了,既然已经分家,老大老二就应该一样。娘如果不乐意,那就两家轮,让老大家的也回来伺候。再不济,让他奶两头住也行,他大娘不是常挂在嘴边说,不是她不想在老人身边伺候,是老人不愿意去城里住嘛?那就让他奶去住,一家一个月。” 文霞纳闷这段时间丈夫的变化,但她愿意支持。 处在妻子这个位置上,有些事她不好说,的确生了不少闲气。 而且,婆婆实在太偏心了。人家老的都是偏向小儿子,她不求婆婆偏向这边,一碗水端平也行啊。 端不平,就别怨亲儿子翻脸。 “给,今天还行,挣了二十出头。”骆常庆摸出一把花花绿绿的毛票,交给媳妇。 今天卖的少,园子里还有两筐摘好的苹果,今天晚上不用起来,能睡个囫囵觉。 文霞眼睛亮了,高兴地道:“可以啊,没有大活还能挣二十多呢?” 她大伯子一个月好像只有四五十的工资吧? “希望天天都能这么好吧。”骆常庆瞧着媳妇满意的神色,他也满满的成就感,“明天没事你回趟兰沟村,看看他姥爷姥娘,还有盖房子时从他姨手里借的钱,你自己安排着还,能还多少还多少,没了我再挣。”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