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骆祥成那几个儿子没一个吭气的,都装聋。 骆常庆也明白,这都不是钱的事。 说句特别难听的话,久病床前无孝子,家里儿子儿媳都盼着他们爹赶快咽气,他们好轻松轻松呢。 哪能愿意再用好药多吊两年命? 骆常庆能说啥?他总不能替人家儿子做主吧! 有一回年前去看骆祥成,骆常庆给他带了一瓶虎骨酒,还没过完年,就听说那瓶药酒已经到了骆祥成大儿子骆德武手里了。 冲这几桩事骆常庆也不愿意搭理他们。 帮过他的是骆祥成,不是那几个大爷叔叔。 再者说,真有想法,你好生生的搭句话,问一嘴。 无缘无故给他甩脸子,说些阴阳怪气的话算怎么回事? 至于村子里的人,骆常庆建厂子的时候有考虑过照顾照顾父老乡亲。 但住宿没法解决。 要招肯定不能招一个俩的人啊。 厂里没有职工宿舍,离家又这么远,在外边散着住,出了问题算谁的? 因此,这念头就暂时搁浅了。 不过他有这个计划,得等厂里发展稳定下来,建好职工宿舍,到时候可以考虑从村里招一批手脚麻利的乡亲过去,解决一部分就业问题。 至于所谓的拉拔不拉拔——不光骆家本族,村里也有过来找他打听门路的。 只要孩子好,是那种踏实勤快的,而他又能解决,就愿意搭把手。 像是村里高盛奎家的儿子,想学开货车,骆常庆就托了赵为国他师傅,给介绍去了市运输队当学徒。 不过是临时工。 至于后头人家有啥打算,他就不过问了。 邢友民家的老大,是骆常庆主动提的,他托了邢嫂子帮忙照顾院子,正好赵为国在津店开了铺子,就把邢鹏介绍过去了。 但那些张嘴就想直接讨便宜的,哪凉快哪待着。 一家人难得有空聚在一起不谈买卖,说两句家长里短,正说着,听着外头有人喊:“嫂子?你们在家吗?” 廖春华一听这声音就楞了下,跟着脸皮一抖:“是汪菊吧?”先骂了一句:“她这是要死啊!” 赶紧站起来往外走。 文霞脸色也有些不好看,跟常庆道:“这个小婶怎么这样呢?她是故意的吧!” 多犯忌讳啊! 骆常庆沉声道:“谁知道呢!” 这边的风俗,家里长辈去世,头七之前不串门,对人家不好。 她公公一个小时前才入了坟,她现在就来了。 廖春华走出去的时候汪菊就跨进来了,也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一面打量着院子一面还道:“哎呀,你们这院子就是好啊。我光从外头看见过,还没进……” “汪菊你真是…一点好心眼子不长啊。”廖春华指着她气急败坏地道,“人家哪有身上带着孝串门的啊?出去出去出去!” 这是不盼她家好啊! 廖春华很忌讳这个,气得浑身哆嗦。 汪菊愣了一下,才道:“唉哟,哎哟哟,嫂子,我是真忘了。我就寻思着……” “你寻思啥?你先给我出去,走走走。”廖春华过去推着她,一路推出门外,哐当把大门关上了。 高秀琴正打这路过,看见汪菊愣了下,有点惊讶:“小婶,你咋还今日出来串门子呢?” 别说廖春华很忌讳,其他人也都很厌恶这种情况。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