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心想那可真是不妙,毕竟最近都没怎么下过什么雨,恐怕不是去的好时机。 他悄声说:“你吃栗子吗?” 沈乔“啊”一声,说:“咱们大队还有这个?” 附近好像也没有,毕竟她以前都怎么听说过。 那倒没有,郑重道:“估计就我知道。” 到那儿已经不知道是哪个大队的地盘,最少也得走大半天才行。 沈乔倒没有这么馋,说:“算了,公家的东西。” 一草一木归集体是条纪律,大家都铭记在心。 不过郑重无所谓道:“扣工分就行。” 他是工分大户,当然不差这么点。 沈乔其实有些意动,毕竟是口新鲜吃食,不过还是摇头说:“太远了。” 然后可怜巴巴道:“我不能那么久看不到你。” 郑重那点想先斩后奏的想法也消失,哄着说:“我不去。” 这样才对嘛,沈乔又有些得意,看看时间差不多站起来说:“工作时间到。” 不过话音刚落,下意识捏着郑重的手臂说:“真是不能蹲。” 蹲久了站起来就是眼前一黑,等缓好半天才有劲。 就这身体,真是叫人放不下心。 郑重边干活都得变看着她,生怕人倒下去。 但大部分时间,沈乔都觉得自己还是挺健康的,甚至结婚以后更加活泼,充满着十几岁时候的活力,连下工路上都是活蹦乱跳。 郑重看着她头发一甩一甩,忽然想伸手拽一下,不过最后也是轻轻碰了碰。 沈乔歪过头看他说:“你上次还说学绑头发。” 这件事郑重没忘,不过总拿草练习总是不那么顺手,说:“中午给你试试。” 沈乔高兴点头,已经在心里想好要怎么夸他。 两个人一路朝家里走,怎么看怎么甜蜜,就是老远看到家门口有个人,一致停下来互相看眼,就这一眼,已经知道是彼此都不认识的人。 真是奇怪,沈乔走近些问道:“你好,请问找谁?” 那是位四十岁左右年纪的大姐,眼窝深陷,两颊的肉向下耷拉着,看上去饱经风霜,眼角眉梢有一丝淡淡的愁苦。 越看,越不像是认识的人。 不过大姐倒是认得人,说:“郑重。” 郑重茫然应一声眉头微蹙,眼神渐渐变得有些不可置信,说:“佩姐!” 陈佩挂着长辈特有的笑容说:“都长这么大了。” 郑重本来就不擅长这种场面,一时失语,更像是不知道从何说起,连招待客人的规矩都忘记。 还是沈乔反应过来说:“姐你屋里坐。” 郑重才恍然大悟介绍说:“姐,这是我媳妇。” 陈佩是早有准备,摸口袋掏出个红包说:“知道你们刚结婚,祝你们百年好合。” 这是? 沈乔望向郑重,看他微微点头才收下。 三个人进屋后,沈乔忙着泡茶,多半也知道这位佩姐是谁。 她上茶以后觉得自己还是别往前凑,到厨房去准备午饭,嘴里说:“姐,中午一定要留下来吃饭。” 郑重也跟着附和。 陈佩不是来蹭这顿饭的,眼看着沈乔出去才道:“我是想跟你说件事。” 郑重以为她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说:“有事您尽管说。” 陈佩不得不再次感叹,这真是个跟郑俊峰完全不一样的人。 她道:“郑俊峰的事情,是我做的。” 郑重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因为案子的内情他也不是很清楚,脸上带出三分疑惑。 陈佩解释道:“是我举报他。” 她花了五年时间,被人当成疯婆子也要在县城,吃尽苦头就是为找出郑俊峰的破绽,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郑俊峰那个蠢货居然挪用公款还藏在自行车棚里。 她想起来就想仰天大笑,觉得老天爷始终是待她不薄,给她一个报仇的好机会。 郑重下意识想,这果然是郑俊峰的报应。 他艰难道:“我听说,你在会南。” 会南是本县有名的偏远大队,光是到那儿走山路就得一天多。 陈佩听出他不想说“嫁”这个字眼,因为那对她来说确实不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