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父母都不知道是谁的孤女,鸠占鹊巢那么多年,也该知足了。现在县主一回来,就要迫不及待地对她下手……” “县主倒是好心……” 一众贵女私议纷纷,丝毫不顾二人的辩解。岑樱气得浑身乱颤:“哪有你们这样空口白牙就污蔑人的?” 几人犹在争吵,长乐公主唇角含着讥诮,一笑抿下了。 这件事漏洞百出又怎样,在场之人,根本不会听薛姮二人的辩解。 人们都只愿意相信对自己有利的事,薛姮一个不知道爹妈是谁的野种,在县主这个位置上压了她们这好些年,一朝败露,还能不痛不痒地做回薛家千金,甚至是,破例封为了太子良娣,京中不满的人多了去了,今日赴宴的也不在少数。 而薛姮在这个节骨眼上晕过去,更是畏罪之相,不用再说什么就能坐实她的恶行。 相信,薛姮因不满永安县主而推她下水却把自己也带了进去的事,很快就能传遍洛阳城。 “既如此,就先把永安姐姐和姮姮带进去换身衣裳吧。”长乐公主道。 “不行!”岑樱却不干了,“先把这件事说清楚!” 她再笨也该反应过来了,若这个时候离开,只会坐实姮姮的罪状。等她们收拾好衣裳出来,在场的人都已先入为主地认定了是姮姮干的,那才真的是百口莫辩。 舒妙婧亦上来打圆场:“是啊,县主先去换一身吧。秋日湖水清凉,感染上风寒就不好了。” “启禀公主殿下。” 眼看事情焦灼,却是此时,园外匆匆进来一名宫人,“太子殿下和封侯爷到了。” 伴随着这一句,在场之人脸色皆是一变。长乐公主神色微微有些慌张,嬴衍怎么会来? 她的这些小把戏历来是瞒不过长兄的,何况还有大理寺卿在,霎时便有些慌乱。 还不及她做出什么反应,便闻见一阵通报声。嬴衍一身玄黑便服,在封衡及一干侍卫的簇拥下款款而来。一众贵女忙都行礼:“见过皇太子殿下。” “免礼吧。”他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只看着长乐。 长乐神色忐忑地迎上前去:“皇兄,你怎么来了。” “孤在这附近打猎,听闻你在园中设宴,就来看看。”嬴衍道,面色平静无澜。 一旁的封衡唇角微抿,抿下一缕浅淡笑意。 今日,他本陪着太子带着阿黄在北邙山下秋狝,他无意中说起月娘和县主去赴长乐公主的宴会,殿下当时没说什么,之后便一直心不在焉的,不久便遣散宾客离开,说要来金谷园看望长乐公主。 众人之中,只有岑樱扶着已经晕厥过去的薛姮,并未行礼。他顺势移过了目光。 二人像两只落水的青雀儿,互相依偎着,裹着披风,头发丝皆滴着水,楚楚可怜。 目光相撞,岑樱神色微不自然,微微的一阵忐忑后,她鼓起勇气上前,顶着尚在滴水的湿发坦然迎着众人目光:“太子殿下,求您为我和姮姮做主。” 她将今日发生的一连串事情说了,口齿清晰伶俐,只声线因忿怒而微微颤抖。每说一句,长乐公主与林芙的脸色就愈苍白一分。 嬴衍挑眉。 早在过来的路上便有人与他报了今日园中发生之事,他只觉得这些小女孩家的内宅手段十分恶毒和幼稚,并不想掺和其中。 但当他看到岑樱和薛姮两个落得如此狼狈的样子,胸腔里还是点了一把微弱的火星——长乐此举,实在是恶毒得过了头。 “殿下,今日落水之事,我其实知道是谁在背后推的我,只是我不明白,我和林三娘子往日无怨今日无仇,她为何要如此针对我。” 岑樱流着泪,楚楚可怜地说着,口齿却清晰无比。林芙霎时气红了脸:“你血口喷人!” 这几乎是明着说谎,在场的众人面上都有些挂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