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吗,樱樱?”她强忍着泪问。 这回轮到岑樱愣住。她惘惘瞧着泪落潸然的高阳公主:“姨母,您认识我养父吗?” 这故事阿爹只给她和哥哥讲过,出自某本地理志,不应为外人所晓。 “嗯。”流了一通眼泪,高阳公主倒也平静了下来,“何止认识,当年,我和他……” 一句话无疾而终,最终化为一声长长的、深沉的叹息。 她和他竹马青梅,本也算两小无猜,一度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却因他一句“当作冠军侯,鞑虏未灭,何以家为”而赌气退婚,改嫁渤海封氏,从此相逢陌路,后来阴阳两隔,她已有许久不曾听见有人与她说起白马群行山上的故事了。 他还说,等北边的仗打完了,就放马南山,和她一起去白马津隐居,为她捉一群白马…… 而事到如今,她也总算明了圣人囚禁樱樱养父的原因。长平侯,云怿,他竟没死,却再一次落到了圣人手里。 十六年前她就没能护住他,这一次,就算是拼却性命,她也要救他出来。 她怅怅地叹了口气,以帕拭去眼泪。这时叱云月捧着新做好的功课上来,见母亲眼圈微红似是哭过,脸色霎时便沉了下来,质问岑樱道: “你又对我阿娘说什么了?每次都惹得她哭……” “阿月。”高阳公主面色平静地叫住她,“向东宫递个帖子,就说阿娘有要事与殿下相商。” 作者有话说: 樱樱子(懵逼):qaq,就、就这么完了? 闷罐儿:? 白鸽:他还啥都不会,你在期待什么_(:3」∠)_ 嘻嘻解释一下,传统小说里亲亲都是在某种时候进行的,闷罐儿还需要一本祖传的《洞玄子》学习一下。 第36章 “长兄真是欺人太甚!” 青鸾宫里,长乐公主怒而将桌上的青瓷拂至地上,愤然说道。 对面案旁正坐着今日来看望她的嘉王与瑞王二人,瑞王手捧茶盏,笑着呷了口茶:“小九就别气了,新婚燕尔,疏不间亲,你我自是比不上人家在长兄心里的位置的。” “来让兄长看看,可伤到了没有。” 嬴徯英俊的脸上蕴着轻浮的笑,说着便要上前,撩开长乐的袖子欲要检查一二。长乐狠狠瞪他一眼,甩袖在软榻上坐下:“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她被禁足也已有些时日了,每日被困宫中,不是抄写《女诫》就是背宫规,一向疼爱她的母亲唯在这件事上格外的严厉,不仅不许宫人代抄,更不许外人探视。 直至今日,才允了两位异母兄长过来看望她。 此时距离中秋已过去半月,忆起那日之事,公主仍是怒气难平:“那村女有什么好的?为了她,长兄竟一点儿也不念同胞手足之情,辱我至此,这口气,我如何咽得下!” 说着,又冷笑一声:“听说连婚期也推迟了,一副情深似海的恶心样子,非卿不娶似的。难不成,他以为他是太|祖么?色令智昏之人,又如何配坐上九五至尊的位置?” 本朝太|祖便只有一位妻子,连继承人也只生了太宗一个,后来太|祖壮岁而山陵崩,主少国疑,全赖太宗的英明睿智与诸位托孤大臣忠心才撑了过去。 太|祖一生英明,却也因此事在史书上留下情胜于理的争议。嬴衍算个什么东西,还想步太|祖后尘。 嘉王与瑞王对视一眼,嘉王道:“小九失言了,长兄是未来天子,更是你我兄长,为人臣为人弟,唯有恭敬二字。” “兄友才弟恭,长兄对我丝毫不念手足之情,我又何必顾及他。”长乐公主忿忿说道。 眼帘一掀,忽又灼灼看他:“至于君臣之说,眼下,他还没登上那个位子呢!却也未必。” 嘉王笑容微滞:“小九,太子殿下是你一母同胞的兄长。”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