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衍脸色微青,将她放平,拒绝得斩钉截铁:“不行。” “你怎么又这样啊,翻脸就不认人。” 岑樱有些不高兴,飞快地翻过身背对着他了。 嬴衍瞪她一眼,本还有些置气,转念一想,自己才欺负了她一回,又拒绝了让她去见她爹的请求,若这点要求再不满足,是不是……太薄情了些。 于是他犹豫了阵,循着那记忆里的歌谣唱道: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暗夜里的歌声清沉悠远,彷如一阵轻柔夜风,又将她带回清溪村的那个弥漫着云雾、杨柳春风吹面不寒的上午,他背着她从田埂上走过。 岑樱心中一暖。 原来,他都记得…… 这夜,一直折腾到了将近丑时,岑樱才真正睡下了。 嬴衍叫人去了叱云月的帐里把睡得正迷蒙的叱云月抓来,自己则去了封衡的帐中。等到了第二天,即虽两个女孩子很早就回去了,又对外宣称是岑樱醉酒误入太子的大帐、太子歇在了别处,事情也还是传到了苏后耳里。 “到底成事了没有?” 苏后坐在妆台边梳妆,眼下浮着隐隐的乌青。 “老奴看着不像。”女侍中孟氏道,“若成了事,走路不是那个姿势。” 那就好。 苏后阴沉着脸。 有过那种事的男女之间气氛都不一样,她瞧得出,两个人之前必然是没有的,若这一次有了,猞猁对那村女只会更上心。 又吩咐:“事情就不要声张了,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皇室的营帐与旁人是分开的,早上这事原也没几个人知道。但那老东西必定是瞒不过的,且还要承担他昨夜榻上换了人的怒火,苏后心里便不大舒坦。 又埋怨丈夫。 想不到,那老东西还这么能折腾,她昨夜歇在前帐里,虽然不用服侍,也被迫听了半夜,心里直痒。 云香今日都是抬着出去的,若真换了那村女,只怕会叫他折腾得没命。 后帐,皇帝已经起来了,径直走到了外帐质问皇后:“这是怎么回事。” 苏后笑着替他整理衣饰:“陛下忘了?您昨日醉了酒,非要云香伺候,妾可近不了您的身呢。” “是朕酒后误事了。”皇帝神色懊恼,叹息着说,“既如此,就给她个名分,在宫中养着吧。” “朕遁入清虚已十余年,造此罪孽,实是罪过。” 意料之中的对话,却与苏后事先设想的情境迥然不同。二人谁也没捅破那层纸,最终是苏后笑着应:“是,妾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这好像是闷闷第一次笑hhh 第43章 “衍儿到底年轻气盛,过后你把永安叫到宫中,让婆子们验了身才算稳妥。” 在苏后帐中用早膳的时候,皇帝屏退宫人,对妻子说。 他已知了岑樱昨夜歇在太子帐中的事。语重心长,俨然一位关心小辈的长辈。 苏后心中却觉嘲讽。 难道不是处子,他就不打算强求了? 嬴伋极少同她说自己的心思,两人夫妻二十余年,早已养成默契,许多事都是她在背后默默给他递刀。这也是少有的皇帝主动向她挑明的时候了。 她笑着替丈夫添了一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