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擦,吵架的时候唐易越是冷静理智地把问题归成一二三来跟他讲道理,他便越烦躁。如果两年前唐易说这话,他必定会当场发火,要么强行入室要么一走了之。 他这会儿竟然会文质彬彬的拿“三分钟”来周旋,目光沉静的不躲不避,这让唐易心里有些惊讶,可是转念想想又是理所当然。 他们都变了,毕竟隔了两年。 顾言廷的这会儿站在对面,模样已经和两年前摔门而去的运动服小青年判若两人。他也穿着合体的西装,头发简短清爽,清瘦偏长的脸型愈发明显。 上次唐易见他的时候是在宴请的当晚,顾言廷一身标准的商务装扮,头发也用发蜡都定了型朝后梳着,举手投足不无精英气势。唐易当时看着在别处飞速成长为成功人士的顾言廷,鼻子莫名有些发堵,差点把酒杯砸过去无理取闹的叫他滚。 这样的反常细究起来都不会指向什么好的结果。超然和豁达才是俩人相处的最佳方式,最不济也要语气平和,可是唐易做不到。 驴脸的名犬在航空箱里开始打转转,唐易不说话,顾言廷便也站在原地不动,似乎有足够的耐心等他的答案。后者终究被狗儿子要尿的架势给拉下阵来,他没说话径自进了屋直奔厕所。顾言廷稍停片刻之后,跟在后面走了进来。 公寓里还是之前的样子,只是米黄色的地毯换成了灰色,原本在沙发扶手旁的一株茂盛的紫鹅绒不见了,随之消失的还有茶几上那个水晶莲花碗的烟灰缸摆件。 顾言廷的目光落了落,随后安静的坐在了沙发上。 唐易伺候着狗儿子尿完之后才想起来它还没拉,索性把它关在了洗手间。等出来的时候就见顾言廷长手长脚的坐在沙发上,那姿势看上去有些拘谨。 曾经耳鬓厮磨的俩人如今到了这样的境地,一时间颇让人有些感慨和尴尬。唐易一直不想开口说话,可是顾言廷从始至终的样子都很客气本分,这又让作为主人的他不得不开口。 他顿了一下,索性在洗手间门口站定,看着顾言廷,“你有什么事?说吧。” “嗯,团子呢?”顾言廷看他一眼,又转过头看了眼小餐桌上空掉的小鱼缸缸。 团子是唐易养的一条草龟,喜欢吃里脊肉,把他放到餐桌上还是顾言廷的主意。唐易有时候加班太晚了不回去住,就会到公寓来,顾言廷有阵子中二癌发作,莫名的吃一只乌龟的醋,于是白天跑来把它挪到了餐桌上,吃饭的时候故意馋它。 唐易如今态度冷漠,顾言廷也知道要抓点共同话题打开局面,环视一圈想起了那个活物,心里不免有些期待。 唐易淡淡的看了那边一眼,说道,“死了。” 顾言廷怔了一下:“……那你节哀。” “挺好吃的,可惜没给你留口汤。” 顾言廷被噎的有些哭笑不得,顿了下回归正题,“我来,是想解释下当年的事情。” 唐易:“……” “我们分手的原因可能是多方面的,但是关于林锐,不管怎样,我是真没有过其他的想法。我承认我喜欢了他四年多,有些事情已经成了习惯,但是自从和你在一起后,我就只想和你过日子了。” 顾言廷清咳了一下,有些谨慎的继续,“我先前觉得,咱俩是一家人,他是外人,所以对他要更注意一些,当然分寸我没有把握好。这方面是我做的不对,但是你们放在一起的话,我还是选你。” 唐易张了张口,皱着眉头想要反驳什么,等顾言廷说完之后却又只是喉咙滚了滚,叹了一口气出来。 “顾言廷,这两年,你的确有进步了,尤其是口才方面,恭喜你。”唐易低头看了看脚下,淡淡地笑了一下,“说完了吗?记得帮我带上门。” 顾言廷今天和骚胖分开后就一直没回家,他沿着江淮路来回走了很多趟。这条路离着他家不远,离着唐易公寓更近。等他无意识的走到公寓的下面时,反复思量了半天,才有了上面的一段话 说不抱希望是假的。可是较真起来,他也不知道他希望唐易能给予什么反应。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