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深度近视加闪光,又因眼敏感和臭美不爱戴眼镜,看电影必须坐前排。她正相反,离大荧幕太近脑袋眩晕,脖子也仰得难受,因此专挑后排的位置坐。 夫妻俩不愿迁就彼此,造成每次看电影相隔遥遥的局面,压根谈不上互动增情,久而久之便取消了这一活动。 闫嘉盛走后,邱逸和沈怡中间形成空缺,她对他说:“你挪过来吧,这个位置视角更好。” 邱逸听从指挥,随即又后悔,坐进这个座位,他的心出现缺口,渴望着吸纳什么。 心仪的女人离他仅仅一线,像火炉烤他,香薰撩他,强光照他,让他在靠近和闪躲间踯躅。 “吃爆米花吧。” 沈怡这么建议,他点点头,伸手过去,指尖刚好与她相碰,仿佛触到燃烧的蜡烛,倏地缩回,在暗处悄悄地使劲地揉搓…… 魏景浩犹豫不决时,华灿正积极行动,他刚从长沙出差归来,收到邱逸犯错的消息,即刻去找魏鼎铭,见了面没急着开口。 父亲讲究制衡,不会公开违反原则,来损伤他本人的威信。 他一面斟酌话术,一面寻找时机。魏鼎铭也一心两用,边聊天边刷手机看新闻,顺口转播一条消息。 “广州天河区那栋20多年的烂尾楼还没卖出去,要是修好了,一年的租金少说1.5亿,这么放着就是每年蒸发上亿元啊。” 华灿也知道这个逸闻:“听说官司打了十几年,怎么老没结果呢?产权问题再复杂,只要有相关的法律依据,法院就该依照判决吧。” “哼,你以为法官审案子那么简单?他们判案主要根据证据和当事人的供词,有的案子法官很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因为原告或被告提供的证据证词不完善,没法进行最准确的判决。所以打官司必须有个好律师,案子的结果往往取决于律师的辩护。” 寻常对白透出玄机,华灿感佩父亲无处不在的智慧,也谢谢他给自己的暗示。 邱逸的事不能靠求情解决,须找正当理由重新定性,这理由当然得由他来构思。 次日是车辆限号日,沈怡步行走出家门,一辆黑色的奥迪a8堵住她,华灿在驾驶室里冲她微笑挥手。 “沈工,上来谈谈吧,是邱逸那事。” 沈怡料定他会插手,暗叹他动作快,淡定地踏入为她敞开的车门。 “你想到办法帮他了?” “想不到也不敢来找您呀。” “要我做什么?” “哼,跟聪明人交流就这点好,凡事都不用多说。” “那就快捡要紧的说吧。” 靠近华灿,沈怡有接受核辐射的威胁感,可若能帮邱逸脱困,她情愿冒险。不懂感恩的人走不远,帮好人等同于自助。 “我问过肖工,那发包的甲方是绿源建筑公司一个姓许的副总,我恰好认识。昨晚我跟那许总聊了聊,他同意帮我圆谎,就说是我授意肖工和邱逸帮他干活儿,作为交换他会把他们公司一个项目委托给筑美来做。” 这行的领导哪个不是钢牙铁齿,沈怡不信他能轻易撬动对方的嘴,问:“那项目是不是很难搞钱又少,砸在他们手里很久都没塞出去?” 华灿笑道:“所以才来找你嘛,那是个室内滑雪场,我看了图纸,没有上千的设计费搞不定,可他们只肯出700万,大家都不是傻子,谁肯接赔本的买卖。” 就这垃圾货也是他在麻将桌上硬刚一夜洒出十几万换来的,但不想在沈怡跟前表功,关乎他和邱逸的友谊,有些情感到底容不得功利亵渎。 滑雪场这类坡道工程历来由结构师扛鼎,沈怡从报价落差大致推算出工程难度和工作量,嗤笑:“看来你要我做傻子了?” 华灿摇头:“落在别人手里是赔本买卖,您比他们都聪明,至少能保本。” 她索要效果图,只见那滑雪场被设计成高跟鞋形状,属于大型复杂超限高层结构。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