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了进去。 此时两人已经全身狼狈,苏锦烟还好,之前被尉迟瑾护在怀中没多少泥土在身上。但尉迟瑾整个人就像从泥里出来似的,身上的衣裳已经看不清花色,脸也脏兮兮的。 “山洞里好像有活水,”苏锦烟道:“我去取些来给你洗脸。” “我去。”尉迟瑾又疲惫地起身:“你坐着,洞里湿滑,你别摔着了。” 闻言,苏锦烟也不动了,坐在石块上看着他踉跄地走进洞中深处。 洞里的光线微暗,没过一会儿就不见了他身影。但洞中安静,哪怕极小的声音也能听得清楚,尉迟瑾在不远处撩水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苏锦烟眼眸微垂,不知再想什么,神情微愣。 这时,肚子突然动了下,极其轻微,又极其清晰。苏锦烟猛地睁眼,不可思议地顿了那么几息,而后赶紧摸向自己的腹部。 那里,孩子在踢她? 苏锦烟像发现新奇事物一样,小心翼翼又十分期待地诱哄道:“再踢一下?” “什么再踢一下?”尉迟瑾正走过来,见她抱着肚子,疑惑地问:“你肚子不舒服?” 苏锦烟回过神,赶紧将手放开,摇头道:“没有,就是觉得有点饿了。” 闻言,尉迟瑾脚下就转了个方向:“那你坐着,我出去寻点吃的。” “哎...尉迟瑾,”苏锦烟赶紧拦着他:“我也没多饿,这会儿外边还下雨。” “无碍,”尉迟瑾头也不回地出了山洞。 苏锦烟见他消失在洞口,无奈叹了口气,低头又继续抚摸肚子,心绪纷乱起来。 经过这一遭,她都不知道以后该如何面对尉迟瑾了。 甚至想逃避他。 . 没过多久,尉迟瑾带着只兔子回来,兴许是怕她见不得血腥,兔子早已在洞外被他处理干净,此时用树叶包着。 “是什么?”苏锦烟问。 “肉。” 尉迟瑾在她不远处蹲下来,也不知从哪里找来的柴火,很快就燃了起来。 苏锦烟见他手上动作熟练,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你怎么会做这些?” “我会的可不止这些。” 尉迟瑾三两句就飘,飘了一会儿又说道:“这几年我帮太子表兄办事,有时经常出京。在野外待得久了,自然就会了。” “你不是有侍卫吗?”苏锦烟道:“大可让他们做便是。” “有时他们也不在我身边。” “为何?” “比如,”尉迟瑾轻松道:“被刺客追杀的时候,我们都是分头行动的。” 闻言,苏锦烟沉默了下。 “三皇子勾结外邦欲造反,私下养兵铸器,这事十分隐秘。”尉迟瑾解释道:“这几年我都是在暗中为太子收集证据,因此三皇子无时无刻都想要我的命,索性我命大,他没那个本事拿去。” “......” 这种时候不吹牛会死吗! 苏锦烟问:“那你跟侍卫们分开的时候,一个人就是这么过的?” “昂,”尉迟瑾点头:“荒郊野岭的,只能有什么吃什么。” 很快,就有肉香味飘了过来,苏锦烟忍不住馋,暗暗地咽了下口水。 “后来,你的侍卫如何找到你的?”苏锦烟又问。 “等各自安全了,我们自然有联络的法子。”尉迟瑾转头看她,吊儿郎当地笑:“问这么仔细,你是在关心我?” “嗯。” 尉迟瑾原本也只是一句调侃的话,此时听得她一声“嗯”,顿时愣住了—— 渐渐地,心跳也加快起来,他受宠若惊地看着苏锦烟:“锦烟,你......” “你遭遇这样的事,”苏锦烟道:“换做任何人也会关心一二,如果是耿青,我也会这样。” “......” 尉迟瑾心头被泼了盆凉水,适才的激动浇了个稀里哗啦。也没再说话,专心地干起手上的活来。 洞中一片安静。 过了一会儿,苏锦烟问他:“尉迟瑾,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京?” 尉迟瑾动作顿了下,很快又继续:“定城的事忙完了就回。” “嗯。”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 火光驱散了昏暗的光线,兔肉被烤得滋滋作响。因之前身上淋了些雨,苏锦烟缓缓起身。 尉迟瑾扭头:“你做什么?” “烤火。”苏锦烟走近火堆,在尉迟瑾旁边坐下。 她侧脸映在火光中,柔和且静谧,修长纤细的手指摊开,悬于火堆上,神情专注。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