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热巾搭在她额头上:“行,你好生歇着,我晚些来看你。” 末了,竟还十分自然地揉了揉苏锦烟的脑袋,而后出门了。 “......” . 苏锦烟又继续睡了一觉,醒来后却见霜凌面色带笑。 “遇到什么事了,”她问:“为何这般高兴?” “小姐,”霜凌走去桌边拿了封信笺过来给她:“您看看,这是什么?” 苏锦烟起身靠坐在床头,接过信打开,里头是一封邀请函。正是江南造办局的人写来的,邀请她于下月中旬去定城参与皇商竞选之事。 确实是个好消息! 她等了多日,总算是到了。不过却有些疑惑,原本还以为要努力走一番门路,却不想竟直接写信来邀请她。 这是谁帮了她? 苏锦烟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六叔,毕竟六叔在生意场上人脉极广,但很快又否定了。六叔在做官之前只是商客的身份,关系即便再广,要想结识内务府造办局的人还是有些难度的。 隐隐地,她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顿时,心底像淌了水一样湿漉漉地沉重。 . 傍晚,苏锦烟听说尉迟瑾回来了,还听说他身上流了许多血。 苏锦烟彼时正蔫蔫地躺在软塌上,拿着书卷打发时间,闻言,动作顿住:“他受伤了?” 巧月正在收拾东西,说道:“奴婢也是听后院的六子说的,说世子爷今日去打猎了,回来满身是血呢,看着都吓人。” 苏锦烟缓缓坐直身子,视线仍是停在书卷上,却是一个字也看不下去去。 少顷,她暗叹一声,算了,还是去看看他吧。 . 尉迟瑾回府就吩咐人准备热水沐浴,他这会儿已经将外袍都脱了,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衣衫,衣衫是白色的,也浸了血,看起来就格外骇人。 他站着等丫鬟们抬水进浴室,就听见外头说话的声音。 很快,门被推开,苏锦烟进来了。 “听说你受伤了?” 倏地撞见她关切的神色,尉迟瑾愣了下,原本想说不是我的血,话到嘴边立即拐了个弯:“嗯。” 又问:“你怎么过来了?你身子可好些了?” “伤哪里了?”苏锦烟走过来,但闻着血腥味又皱眉不适。 “你别过来,”尉迟瑾退开几步,吩咐丫鬟将门窗都关上,免得凉风吹进来冷了她,然后才道:“我先将身上的血洗了再与你说。” 说完,他赶紧进了浴室。 苏锦烟坐在外边的椅子上,尽管不想承认,但听见他受伤且浑身是血,心里还是揪了下,不过来看不放心。 她耐心在外间等着,听见他将丫鬟们都赶了出来,于是走过去问:“尉迟瑾,你一个人行不行?” 里头传来尉迟瑾调笑声:“那你进来帮为夫可好?” “......”苏锦烟干脆又走到外间坐下。 过了一会儿,尉迟瑾换好了衣裳才出来。 苏锦烟道:“我让人去请大夫了,回头给你看看伤势。” “可我现在伤口就很疼,”尉迟瑾道:“你要不要帮我看看?” “我又不是大夫。” “你以前不是也帮我上过药吗?” 苏锦烟想起他曾经两次受伤都是她帮忙上的药,其中一次伤口从肩膀到腋下,实在骇人得很。心中一软,便点头答应下来。 尉迟瑾将婢女们撵出去,而后就这么站在苏锦烟面前张开手。 “?”苏锦烟疑惑。 “看伤口不需要解衣裳吗?”尉迟瑾不怀好意道:“我不方便动作,你来。” 忍了忍,苏锦烟上前帮他解开衣衫,边问:“伤在何处?” “背上。” 苏锦烟又扯开了些,露出他后背,见上头干干净净,又问:“背上何处?” “你往下就看到了。” 于是,苏锦烟又扯开了些,都快到腰的地方了,再问:“到底在何处?” “再往下。” 苏锦烟缓缓抬眼对上他笑眯眯地桃花眼,这才回过味来她这是被尉迟瑾耍弄了,他根本就没受伤。 她板着脸将衣裳带子扔给他,而后一言不发转身走。 “锦烟,”尉迟瑾赶紧拉住她的手:“你心里关心我是不是?” “尉迟瑾,”苏锦烟面色不虞:“有意思么?” “有。”尉迟瑾定定地看着她道:“我想要你关心我,在意我。” “这只是人之常情,换做任何人受伤总要关心一二。” “那是否任何人受伤你都会帮他们解衣裳看伤口?”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