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扯了头上的发带将这吵死人的鹅封了嘴,然后抓住它两边翅膀,麻溜的跟拎着家里的鸡鸭一样,用绳子绑了起来,顺便连它脚都没放过。 凛冬动作非常快,一气呵成,看得出来是绝对曾上过手的。 然而周承弋的注意力没留在这里,他看着那只长脖子的大白鹅身上,表情微裂:这不是天鹅吗?! 天鹅,等等,羽毛笔!钢笔的前身啊! 周承弋眼睛陡然一亮,看着那只大鹅仿佛看到了一块发光的金子。 周承弋知道羽毛笔的制作方法,但是失败率很高,唯一的工具还是一把闲置很久都生锈的刻刀,一切都还在摸索之中,失败率更是居高不下。 而且羽毛笔使用寿命很短,他又要经常用的话,不备个百十来根真是不太行。 不一会儿,那只大鹅扑棱捣乱时掉的羽毛就都被周承弋霍霍了,却只得到仅有几只能用的。 下次一定一次成功。手残却自信的周承弋始终坚信自己已经掌握好方法了。 他看向躺平不挣扎的大鹅,嘿嘿笑了两声,天鹅兄啊,再借我亿~点点羽毛好不好呀。 天鹅瞬间支愣了起来。 今日天气并不怎么好,虽然未下雨,但从下午起就起就阴了天,夏末秋初的,竟是刮起了冷风。 院子里天鹅艰难的发出凄厉的哀鸣,因为翅膀和脚都绑住了,而惊惧的匍匐挺身。 时断时续的细小金戈摩擦声中偶尔夹杂两声嘿嘿的短促笑。 气氛焦灼,格外瘆人诡异。 别说巡逻的御林军暂且退却一旁,便是隔着一扇宫门站岗的都心里发毛。 两个人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些惊疑:这,太子殿下不是关疯了吧 这宫中每几年都会有疯掉的后妃,被废后疯掉的王爷皇子虽然不常见,却也不是没有。 这,要不要禀明陛下? 疯是不可能疯的,周承弋上辈子九九六还兼职写文,好不容易快熬出头,结果得了胃癌,最后的生活那么痛苦都没有疯,现在好不容易重新活了怎么可能疯。 其实要不是有生命危险,他在这东宫里不用工作劳动就有饭吃,那关个两三年他也是可以的。 周承弋笑,纯粹是因为他离拥有羽毛笔,离重新写出好看的字只差一步之遥了! 他上辈子看惯了自己凛利锋锐的硬笔字,已经有了一套完整的审美体系了,来到这里之后迫于无奈,只能一天一天的和自己的审美作斗争,拼命告诉自己:这是你自己写的,不能撕,撕了重写更丑,忍。 他也不是没尝试过重头开始练毛笔字,但奈何毛笔字对姿势要求高,比硬笔字更考就臂力和腕力。 原主幼时曾磕伤过,当时并无大碍,如今也不影响生活,也只有写毛笔字时腕力的弱点才会暴露出来。 周承弋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不习惯的原因,后来写的多了,却还是没有变化,他再从原主的记忆里扒拉出了那一段事便明白了。 所以说,他也忍自己的丑字很久了! 而现在,他马上就要告别丑字了,他能不高兴吗! 摩擦声停止,凛冬看了看这只刻刀,确认磨的相当锋利了,这才双手奉到周承弋面前,殿下。 干得好!周承弋立刻拿过,嘿嘿一笑不怀好意的看着哪只无声嘶嚎的天鹅,长夏,给我把它按住了! 长夏条件反射的抓住天鹅的脖子,免得它挣脱走。 这鸟也是够凶,之前没被封嘴的时候就叨叨的叨人,把凛冬手臂都叨青紫了,现在被抓住脖子了也不老实,还扭头想叨他。 可惜被封了嘴。 长夏一看到这种大白鹅,脑子里就涌现被村口大鹅追着叨屁股的阴影记忆。 他对其怕的很,伸长了一只手臂,很是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殿、殿下,真的要这么做吗?这、这可是贡品 周承弋不以为意道,你怕什么,我又不杀它,就拔他几根羽毛做笔而已,想来天鹅兄也不会吝啬的。 天鹅怒目而视,却是挣扎徒劳,只能任人宰割。 你看,天鹅兄多么善解人意,那我就不客气了!周承弋颠倒黑白欢快的对着天鹅伸出了罪恶之手。 周承弋终于得到了足够用的羽毛笔,他看着被折腾的开始装死的天鹅,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这只鸟大概是人类饲养长大的,虽然熊了吧唧的,但也不算很凶残,轻易就被擒住绝对是这家伙大意了,毕竟连村口的大鹅都不止这点战斗力。 天鹅兄,一报还一报,你看你把我厨房搞的一塌糊涂,碗也砸了,食物也吃了,所以我弄你一点周承弋看了看天鹅的翅膀,最后转开视线,改口,一小部分羽毛,也是合情合理的对不对? 我要是给你松开,你可不能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