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长夏所说的坐在院中长廊上抹着眼泪,忽而抬头见到他,被他绷紧的脸色吓了一跳,炮仗似的便弹了起来,开口还抽噎了一声,是、发生什么事了? 走近了看,确实瞧见她脸上一道伤口已经做了止血处理,也没有长夏说的那么可怕,只是浅浅的一道划伤,长夏本来想用丝绸将其包扎起来,被周承玉以这点小伤未免矫情为由拒绝了。 这也便是长夏急得都出来等周承弋的原因。 不过周承安说到底是皇帝唯一的女儿,有封号的公主,便是她不得皇帝喜爱,长夏也不敢让她在眼前出事,所以周承弋还是理解他的急切的。 听闻周承安的话,周承弋脚步一顿,意识自己似乎理解出了偏差,他留了个心眼问道,这是怎么了? 四哥原本都已经止住哭声的周承玉眼泪立刻便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当真是委屈极了。 周承弋一问才知道,这是跟陈嫔闹了别扭了。 皇帝的意思是想大办生辰宴,由于闵后还在璋台山静养,便将此事交由陈嫔全权负责,也不知道这其中是怎么出的差错,今儿周承玉一看客人名单,净是些世家夫人小姐少爷。 这也便罢了,陈嫔还喜悦的同她提起要给她相看人家早早定下婚约的事,说如今父皇看重她了,也能给她许个好婚事,还叫她少与前朝纠缠,有时间便多学学女红刺绣这些东西,仪态也要重新学一学,这大步流星的像什么样子。 周承玉怎么也说不通,到底是个少儿,心机再如何也总有失言之时,一着急便将皇帝是看重她的才华,才不是叫她早早嫁人的话说了。 这般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 陈嫔惊骇不已,失手剪坏了绣了好几天的绣品,都来不及心疼,抬头去捂周承玉的嘴,忘了剪刀还在手里,便不小心划出了一道口子。 不仅周承玉吓到了,陈嫔自己也惊得直接从椅子上摔下来,手忙脚乱的拿那条价值数十银子的丝绸绣品不吝啬的往她伤口上按,叫人拿来药品。 周承玉却是一把推开她,倔强的仰着脸要哭不哭的看着陈嫔,哽咽着道,娘亲,在你眼中,我的作用便只有嫁人生子是吗?明明父皇四哥都夸我有天赋,为什么偏偏你,只有你不信我? 陈嫔也因为这番质问很伤心,看着那流淌着滴落在地毯上的刺目的红,终于是没再说出什么,哑着声音轻哄,阿妩乖,先不说这些,你脸上的伤需要上药,让娘亲看看。 我不要!周承玉脾气上来根本不让陈嫔碰。 陈嫔看着她脸上不停涌出的血语气也急了起来,你这孩子怎么越发任性娇纵了起来,就不能叫我省些心,我 好!女儿现在就让您省心,不用您管!原本已经软化很多周承玉因为这句话再次闹了起来,扭头就跑了。 其实她跑出来听到陈嫔的带着哭腔的喊声就隐有后悔,她知道自己的话让陈嫔伤心难过了,可是同样的,她一想起陈嫔说的那些话也觉得委屈。 她无处可去,更不可能也不想将这种情况闹到皇帝面前,最后摆在她面前的竟然只有两条选择:要么回空荡荡的凤仪宫,要么去东宫找四哥。 周承玉自然是选择了后者,随后的事情周承弋便都知道了。 那怎么坐在外面不进去?周承弋问道。 周承玉踢了踢脚边的石子,垂着脑袋低声道,我在反省 周承弋看她这似乎有些心虚又有些不服气,终于看到了一个小孩子该有的样子,忍着笑捏了捏她的丫髻,反省出了什么名堂没有? 周承玉抿嘴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最后没忍住问道,四哥,是不是因为我是女子,就真的连想都不可以。 周承弋的动作顿了顿,对上周承玉那双被泪水洗刷过后明亮而又倔强的眸子,捏了捏她的脸蛋,坚决否认道,当然不是。 那为什么娘亲会说那些话?周承玉不依不饶,非要求得一个答案。 周承弋沉吟了片刻,转头和她一起坐在廊下,问道,你知道你阿彦哥哥去哪里了吗? 知道,沙蛮,那是占据了北方极大一片土地得国家,他们十分厉害,手中也有火炮。周承玉对这些知识对答如流。 对,没错,沙蛮。那你知道,这个国家得统治者是女皇吗?周承弋扭头看着周承玉,还笑了一声道,而且女皇孕育了三个女儿。 周承玉眼睛一亮,意识到什么,沙蛮的储君? 是长公主阿芙罗拉。周承弋用着随意的口吻说着沙蛮女皇的登基史,以及那位十几岁便成为宫廷军骑士团团长的马上公主阿芙罗拉。 许多年后的史书上,周承玉回忆此事,曾对史官说道,朕这一生要感谢两个人,一个周承弋一个钟离越。四哥让朕登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