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也许真的会收获奇效,保大唐十年安稳。” “在我第一次看到太阳的时候我就会想它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何悬在天上可以发光。”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顿了顿,眼中带有一股莫名之色,那是一种说不出什么样的感觉。 “可雪原的雪很厚,天上的云更厚,太阳不会出来,只有在十年祭的时候才会破开云层露出一面,这是很难得的机会。” 他的声音中带着向往,眉眼有些憧憬:“所以我很期待十年祭的到来,但我更希望永远站在阳光之下,而不是站在这阴沉冰冷的白雪上看着昏沉的天空。” 这话听起来有些唏嘘。 知白咧嘴笑了笑,狂傲似乎消失不见,看上去仍然有些腼腆。 “想的多了自然容易想明白很多事,师父用天之痕重伤了陈老将军,你自然是要报仇的,这一点无可厚非。” “而十年祭恰巧提供了报仇的机会,我相信你不会错过。” 知白的视线在场内所有人的身上转了一圈,最后重新落到了陈玄策的脸上,目光平静。 “原来我真的是一枚棋子。” 陈玄策沉默许久,苦笑着道。 目光中有一抹绝望,他只能低着头或是抬着头,不敢看向身侧的其他人。 “这没什么好值得自责的。” 知白再度张开双手,双眼轻轻闭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后睁开,淡淡道:“不只是你,所有人都是棋子,而能与我下棋的人此刻应该正在赶过来。” 听到这话,长安亲军统领李泗的神色终于变了。 千里冰封大阵号称可进不可出,李休若是真来了,进来容易,想要出去那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李休的身份终究不同寻常,李泗是太子的人,自然清楚这两位兄弟之间的感情,更何况李休还是守住小南桥的最后希望,于公于私他都不希望其出现在这里。 “你如何猜到世子殿下会抛下小南桥赶到此地?” 他开口问道。 知白看了他一眼:“我与李休第一次见面是在雪原之上,那时候我并不知晓要杀的人就是他,但在那以前我便了解过他的消息,这个人肯为了书院警告整座江湖,自然也会为了你们想要兼得鱼和熊掌。” “所以他一定会来,而且我的人并不会拦路,他一路走来都是畅通无阻。” 老秀才从马上走下,站在地面整理了一下衣衫,问道:“你就不怕自己棋艺不精,小心棋到中盘,输的很惨。” “只要有你们在我就不会输,而他也不会赢。” 知白摇了摇头,似乎并不像在这个话题上谈论太多。 老秀才沉默了一瞬,然后看向了在高台之上知白身侧的那个持伞中年。 “阁下便是四先生?” 他问道。 江临伞对着他微微欠身,表示尊敬与默认。 “就是你杀了胡二,那把纸伞很好看,只是太白。” 吴墨笔咳了一声,然后说一句。 太白不是说伞面太白,而是说伞面太单调。 乍看没什么区别,细品却另有味道。 “需要装饰。” 他又道。 然后一支毛笔出现在了他的手心,握在了指间,吴墨笔以文入道,他所擅长的当然不是刀枪剑戟,而是手中一杆笔,袖里三页纸。 他提笔在眼前画出了一幅山水,斜雨自空中落下,树木与花草被压弯了腰,折穿了身子。 这幅画飘在眼前,飘在空中,众人看去不由得赞叹一声。 寥寥数笔勾勒出一幅小路风雨,惟妙惟肖,不愧是在文道上浸淫二百年的痴书生,单说这份功底便已经世上少有。 这幅画很精妙,那丝丝落下的雨水似是完全留白而出。 知白脸上带着兴趣,打算仔细欣赏。 那副画却诡异的从空中消失不见,然后落在了四先生的那把伞上,不大不小,刚刚好。 墨水打湿了伞面,染上的画面十分漂亮。 老秀才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开口道:“现在好看多了。” 江临伞手腕用力猛地将纸伞脱手而出甩了出去。 那把伞高高飞起,然后停在了半空当中,那副画里的雨水脱离伞面在一瞬间竟然扩大到了数里之广,无数雨水自天而降化作一道洪流向着高台之上落下。 天空似乎露出了一个窟窿。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