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情。 徐盈秀面色一沉打算上前却被那三人拼死拦住。 他们三人联手并不比徐盈秀弱上几分,只是之前在棋盘之内皆是受到了不轻的伤势,此刻面临高居草黄纸的徐盈秀自然不是对手,即便没有手中那根拂尘,她也是显得游刃有余。 眼看着大红袍在做着最后的事情,阴曹这三人自然不能够将她放过去,说什么也要拦在这里。 “你以为自己真的赢了吗?” 陈知墨盘坐在地仍然是那副样子,就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但他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明明做的很近,声音听起来却很远,这很不真实。 大红袍的眉头轻轻皱了起来,他俯视着眼前的陈知墨然后缓缓的抬起了手臂,掌心之中盛开着白色光晕,而后顷刻之间便将陈知墨吞噬了进去。 秋雨仍然在落下,那阵风并没有消失。 陈知墨的身影却已经不见了。 大红袍愣在了原地,然后苦笑的摇摇头,转过了身子看着棋盘另一头。 地面上尚未消失的虚线闪烁着极淡的光芒,一切迷雾随之驱散,露出了陈知墨在另一头的身体。 原来这棋盘内的一切自始至终都是虚幻,都是他利用强悍无比的神修实力在悄无声息之中所布置出来的幻象。 而大红袍并未分辨出来。 虚幻的棋魂在背后若隐若现,他满身血污,目光平静的看着大红袍。 二人的目光再次在于空中对视,这一次彼此要表达的意思则是复杂的多。 “不愧是书院首席。” 大红袍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发自内心的佩服道。 这是他第二次说这样的话,但除了这句话之外又有那一句配的上呢? “阴曹所谋甚大,你身为其中大圣子应该所有了解。” 陈知墨说道。 “正如你所说,我是阴曹大圣子,所以哪怕掌教谋划再大对我来说只有百利而无一害,我又何必去管呢?” 大红袍难得的解释了一句。 “但阴曹不该杀李休,你也不该到大唐来。” 沉默了一会儿,陈知墨的眸子略微低下,轻声道。 大红袍直视着他的脸,认真道:“如果李休没有插手青山的事情,我想阴曹并不想和大唐作对。” 两个人都有各自做事的理由,况且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无法退却,说什么都是徒劳。 “罢了,反正与我再也没有关系。” 沉默许久,大红袍突然笑了一声,有些自嘲,然后学着陈知墨的模样坐在了地面,将目光放到了天空之上。 他的身上有鲜血不停流淌,转瞬间便染红了衣裳,在胸口处有两枚棋子,一枚漆黑,一枚雪白。 这样的伤很严重,短时间内他已经失去了战斗的能力。 “你为什么不杀我?” 望着天空,大红袍的声音如是问道。 在被神修之力遮盖的时候,那两枚棋子本可以直接杀了他,但他现在却活的好好地,这当然不是命大,只是因为陈知墨不想杀他。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陈知墨目光平静,方圆十丈的棋盘彻底消失,他现在也已经失去了战斗下去的能力。 “欠了情,自然要还。” 他如此回答。 这是在还刚刚大红袍驻身接剑的情。 “是啊,欠了情就要还,这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大红袍仰着头,看着天,有些唏嘘的说道。 这应该已经算是胜券在握了,陈知墨几乎解决了所有人,那阴曹剩下的三人败在徐盈秀的手上是早晚的事情。 现在要看的就只是浣熊与白如梅之间的战斗了。 这场胜负决定着李休的生死。 “但你放了我,他还是会死的。” 目光在天空之上看了良久,大红袍转过了头看向了远处,看向了桥头那边。 陈知墨微微愕然,然后猛地转头看向了那里,瞳孔缩成一点,一口鲜血再度喷了出来。 他的面色惨白,眸子暗淡,原本平和的气息顿时陷入了萎靡当中。 尚凌也看着那处,李休默然不语。 原本在桥头一侧的巨石上坐着一个人,现在则是站着一个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