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视厅,一身黑色风衣,戴着同款鸭舌帽的凌平坐在桌子的一侧,冷眼看着对面的人。 死者夏目先生的父亲、他的母亲、他的大哥、他的姐姐都在这里,脸上都带着悲伤与愤怒交织的情绪。四岁的孩子被奶奶抱在怀里,时不时偷看一眼在场的其他人。 “你是……” “非自然死亡研究所的人,目前法医学者还在进行复检,所以由我来先和你们交流一下。”凌平没有直接把自己当作法医,他还没有这种权力,也没法承担相应的责任。 “哼,原来法医都是这种长得像黑社会一样的人吗?难怪会纵容杀人凶手……”夏目老爷子冷哼了一声,看向凌平的表情充满了厌恶。 “我没有心情和义务向您解释法医到底是什么类型的工作,也不想向您科普以貌取人的不足。但我可以确定的一点是,黑社会成员和其他恶人往往有一个相同点,那就是他们都只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评价他人,然后按照自己脑子的想法去做事,甚至不惜为害他人。” “你!你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说我们是恶人吗?”夏目老爷子的情绪明显激动了起来,甚至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站了起来,闹得目暮警部拦也不是劝也不是。“这样做的是你们自己才对吧?明明花子已经看到了案件的真相,你们却包庇那个杀人犯,伪造真相颠倒黑白……” “伪造真相?”凌平冷哼一声,“科学之所以能够被称为科学,就是因为它能够被重复验证,能够被证伪。你如果说法医这边伪造了真相,就请拿出真凭实据的证据说话,而不是会被情绪与感情诱导的证词。” “你!你是在质疑我们教花子说谎吗?!”夏目老爷子的声音又提高了好几度,吓得那个小女孩又往奶奶的怀里钻了钻。 “我并没有这样说,只是相对于实打实的证据来说,证言的可信度无疑是要打一个折扣的。”凌平从带来的手提包中拿出一摞资料。“我知道在对孩子单独询问的时候必须有监护人在场,但鉴于你们的主张和现有证据冲突很大,就只能引入新的与监护人职责相似的人。不如这样,我们把小孩子的幼儿园老师请来,让她和幼儿园老师单独在一间房间里一起说话,警方则只放一架摄像机,怎么样?” “这……”夏目老爷子明显迟疑了一下,扭头看了看自己的孙女。 “当然,我也不会参与询问,只要警方向幼儿园老师普及一下需要询问的内容就好了。我个人会在这里就已有的证据解答你们的疑问,虽然不是专业的法医,通过结论倒退现场我还是能做到的。”凌平把资料在桌面上一字摊开,大有好好跟你们干一架的意思。 “夏目先生,我需要提醒你,如果你执意不肯配合询问,导致口供不具备反复验证的效力的话,我们是不可能根据一句话就判定这是一起杀人案的。”目暮警部也在一边提醒道,之前拿夏目这一家没有办法是因为体谅他们的心情,可如果他们一直坚持不配合询问,那就有妨碍调查制造伪证的嫌疑了。 “……好吧,我们接受……”夏目老爷子缓缓坐了下来,似乎失去了先前那股冲劲。 “那么,我就对法医根据现场的证据做出的推断进行解释了。”凌平看了一圈对面这几人,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这种气氛,基本上能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