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问吧!” 宁竹衣正欲说话,忽听得一阵石子滚动之声,像是有人从窗外经过。她微微一惊,侧过头去,却只见到一袭蟹壳青色的身影掠过。 “谁呀?”她纳闷地喊了下,却无人应答。 * 与此同时,李贺辰的宅院。 “阿嚏——” 李贺辰一记喷嚏,声音极重。便是他想拿折扇遮挡一番自己的仪态,也有些晚了。一旁的李燕婉看到了,连忙递出一张手帕,关切道:“阿辰,你是伤风了?” 李贺辰摇摇头:“怕是有人在背后说我呢。” “怎么会呢?”李燕婉无奈一笑,柔声道:“对了,今日表弟要来作客,他年少贪玩,还是个孩子,母妃要你多担待些,带着他在园子里走走。” 闻言,李贺辰皱了皱眉,不快道:“那小娃娃头,每回来都惹祸,我真是不想照顾他。” 李燕婉劝阻道:“可不能这样说。你是哥哥,总要包涵些。” “那行吧,”李贺辰说着,又打了个喷嚏:“阿嚏——” 姐弟二人口中的“表弟”,乃是豫王妃亲妹妹的儿子,唤作宋兴江,今年不过十四岁,正是半大不大又淘气的少年时候。因豫王妃姐妹感情好,这宋兴江偶尔就会到豫王府上来玩耍。 李贺辰对这个小表弟很是不耐烦,原因无他,实在是此子太过顽劣。前一次来府上,为了掏鸟蛋而压断了一棵桃树,再前一次,则不小心带着仆从一起滚进了湖里。 但母妃之命在此,李贺辰也全无办法,只能向着招待表弟的偏厅走去。 路上,李燕婉耐心地问弟弟道:“阿辰,你与竹衣妹妹怎样了?” 李贺辰黑着脸道:“也没什么进展。她是个榆木脑袋,我能怎么办。” 闻言,李燕婉有些惆怅:“那你可得自己惦记着这件事。要不然,等竹衣妹妹心里头有人了,你后悔也就晚了。” 说着,二人就到了偏厅。这里专门用来招待客人,环境雅致。从垂花门进去,便能瞧见一丛一丛的碧萝。院子里假山林立,各有幽邃之处。 “表哥!世子表哥!” 李贺辰一进来,就听到一声激动的嗓音。仔细一看,便瞧见假山顶上坐着个穿蟹壳青色衣袍的少年,十三四岁的光景,脸带青涩,双眼亮堂堂的。 “兴江,你在上头做什么?那儿危险,还不快下来?”李贺辰催促。 宋兴江搓了搓手,满面兴奋地从假山上跳下来,往李贺辰跟前冲。等到了李贺辰面前,他又做出扭捏之态,道:“表哥,今天我本不该来府上打搅你,但母亲有命,我就来了,我心底也怪不好意思,等晚些时候,我请你去外头吃一顿吧!” 他这般客气,叫李贺辰有些吃惊。须知道这小表弟从来无礼,根本没有请人吃饭的时候。 “你有什么事要求我?”李贺辰很快懂了小表弟的心思,挑眉问。 宋兴江愣了下,脸上露出腼腆的红色:“那个,是,是这样的……表哥,我方才……在这边儿见到了一个美人……” “美人?”李贺辰蹙眉:“你看上哪个丫鬟了?”不对劲,这小表弟从前对男女之事可是一点都不在意,满心都是玩蚂蚱蟋蟀呢。 “她应当不是丫鬟!”宋兴江紧张道:“她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绝不是庸脂俗粉!那个什么,什么,翩若大虫,矫若地龙,说的就是她那般的女郎了!” “……”李贺辰沉默片刻,矫正道:“是翩若惊鸿,矫若游龙。” 翩若大虫,矫若地龙也太怕了吧! 哪家的姑娘会如老虎一般翩翩,还和蚯蚓一样矫健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