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温度骤降,竟让人觉得一瞬间从初夏进入了深秋。 温度还在继续下降,二人决定回去祠堂避寒。 祠堂内的火把和蜡烛还在烧着,像是永远也不会燃尽似的。 二人靠墙坐了下来,把木楼一楼的烧饼分着吃了。这一天又累又惊,此刻填饱了肚子,暖风阵阵烘面,不多时,原本打定主意一夜不眠的二人便扛不住睡意,沉沉睡去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顾晚鸢是被疼醒的。 有些像儿时睡觉不老实,睡着睡着掉下床的那种感觉,只不过这次摔得有些狠。 倒立的祠堂突然就正了回来,原本睡在天花板的顾晚鸢与周灼祁二人,毫无预兆地就落回到地板上。 五六米的高度,摔得顾晚鸢眼冒金星,强烈怀疑自己摔成了脑震荡。 周灼祁也是睡梦中被惊醒,但他醒在房间彻底颠倒之前,所以还来得纠正自己与顾晚鸢摔下的姿态,免得两个人脑袋向下落地。 两个向来警醒的人,却在这个危险的世界睡得人事不知,虽说有惊无险,但二人心里都是一阵后怕。 “什么鬼地方……”顾晚鸢揉着摔痛的后背,打量着已经正过来的祠堂,用刀柄到处敲敲碰碰,指望着能找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整个房间摆正之后,墙壁上的壁画就很容易看了,但看来看去,基本上都是些飞鸟神的图腾与祭祀场景。 周灼祁翻着书架上的书,看了几本却都是大同小异的族长生平传记,并没有更多的有用信息。 二人下来的那条有石阶的通道现在在四五米的高处,想原路返回是不可能了,但好在这间祠堂里是有风的,有风就意味着还有另外的出口。 果不其然,二人很快便锁定了一堵墙。 乍一望去,这堵墙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大概有一平米的部分石砖之间的裂缝较大,有风从外面吹进来。但顾晚鸢用刀柄一敲就明白了,这部分哪是什么石砖垒的,分明绵软得很,也不知是个什么材质。 收到周灼祁的眼神示意,顾晚鸢扬起刀子扎了进去。 “噗嗤”一声,瞬间呲出来几缕血一样的暗红色液体,量虽不多,但溅了二人一脸。 那液体散发着浓郁的腥臭味,顾晚鸢一向有些洁癖,这会止不住地用袖子蹭着脸上的液体,快哭了:“这是什么啊!” 周灼祁心里也很嫌弃,但表面还算淡定。他用手指捻了一些液体,凑近鼻尖闻了闻,这才道:“是血。” 是放置了很久的开始腐臭的血。 “什么东西的血?”顾晚鸢嘟嘟囔囔地吐槽,“这村里都是些什么狼人啊,在祠堂的墙里塞这种脏东西……” 不管是什么东西的血,主体应该都已经死去很久了。他们想要出去,暂时只能从这里突破。 周灼祁用力踹了一脚,那“墙体”绵软性韧,就像是踹在棉花上。看来只能用刀挖开。 周灼祁拿过顾晚鸢的刀,知道她怕脏,便嘱咐她道:“你离远点。” 他侧着身子,慢慢地插入一刀,而后用力向下一划,在墙体上割出一道深口。红得发黑的污血沿着墙壁流下来,在地上积成一滩血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