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招。 顾晚鸢和乙立即回头推门,石门闭合得严丝合缝,丝毫不动。 “别白费功夫了,”癸苦笑一声,“没用的,她一定会杀了我们。她恨我。” 他此刻以婴儿的形态站立着,看着很是诡异。想来他死去时还没有起名字,所以头顶上的名字竟是“被杀死的婴儿”。 “你才是受害者,她到底恨你什么?”顾晚鸢有些气,“你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人神共愤的事情?” “我做了什么……”癸连连苦笑,“我毁了她的村子,屠了她的族人,逼得她自杀以后,以怨气幻化出这个村落。” 三人都是一愣,原来整个村落竟是小页以怨气所化?怪不得时间空间一片错乱。 顾晚鸢不走心地恭维:“那你厉害了……” “若不是今日已经用禁术杀了丁,我或许还能给你们其中一个人一个痛快。”小页站在一众牌位前,烛光将她的身形映得格外明亮,“有你们陪着哥哥,想来哥哥今后是不会寂寞了。” 癸不答,只默不作声地看着小页,小小人儿的眼神中是浓郁的悲伤。 周灼祁信步走向小页,视线紧锁在她身后的牌位上,状似不经意地问:“丁是被你所杀?” “对,”小页的神情很是得意,“想知道我是怎么杀的吗?” 周灼祁似乎在看着一众排位上的字,闻言竟点了点头:“愿闻其详。” 小页笑了:“那就让你们做个明白鬼。” 小页说,她每天都可以直接杀死一名逃生试炼者,条件是需要肉|体接触试炼者,并且知道其排位。丁和己便都是被她所杀。若是最初就能知道周灼祁和顾晚鸢的排位,兴许死的便是他们两个。 “很厉害。”周灼祁从牌位上收回目光,他似乎是在由衷地夸赞,而下一秒,他却从口袋中掏出顾晚鸢的那把短刀,刺向小页。 他的速度快又轻,有如鬼魅一般,可偏小页早有防备,竟旋身着躲了开去。 周灼祁并不去追,折身,右手凌空一甩,金色绳索凭空出现,向着一块平平无常的牌位卷去。 小页不料他刺杀自己是一个假动作,真实目的却是那块牌位。不顾自身安危,冲过去想要抢下那块牌位,却被围过来的顾晚鸢与乙牢牢抓住。 眼睁睁地看着绳索卷住牌位,周灼祁用力一拉,牌位便飞到了他的手中。 顿时,整座高塔剧烈摇晃起来,墙壁上的壁画开始脱落,天崩地裂间,仿佛下一秒高塔就要坍塌下来。 “你……”小页先是不可思议,而后又绝望地望着周灼祁,“你怎么知道那块牌位是阵眼?” “你不是已经认出我了吗?”周灼祁慢声道,“又何必这般问。” “你想起来了。”小页凄厉一笑,“不愧是你啊。” “她什么意思?”这番话没头没尾,像是在打哑谜,让顾晚鸢摸不着头脑,“你们在说什么?” 周灼祁伸手在她脑袋上一揉,神色温柔极了:“不重要。” “你、你有病吧!”顾晚鸢像是炸了毛的猫,触电般跳开,“你摸我头干嘛!”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冷性子的周灼祁对她越来越亲昵了。 她独来独往惯了,虽然看起来与任何人都处得来,实际上却从不肯与人交心。她喜欢掌控主动权,是否与人表现亲密、亲密到什么程度,当由她说了算。是以,她很不习惯这种突然的亲昵。 地面逐渐倾斜,一旁的乙惊呼:“室内好像要颠倒了。” 如她所说,石室正在逐渐翻转,地面坡度越来越大,几人一时站立不稳,滑到了墙角。 周灼祁护着顾晚鸢站起身,沿着墙壁、顺着室内翻转的趋势,在颠倒过程完成之际,安全地落在了地面。 乙也轻松地过来了。 小页和癸就没那么轻松了,“咚”“咚”两声,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 祠堂完成翻转后,头顶上、墙壁上的石块纷纷掉落,这座塔确实是要坍塌了。 周灼祁推开一角的石门,一条石梯赫然出现在门后,正是昨夜他与顾晚鸢下来的那条通道:“走吧。” 乙忙道:“带着他俩啊。” “我毁了她的阵眼,高塔会彻底崩塌,整个村落幻像俱灭。蜉蝣界中,这个逃生世界从今而后将不复存在。”周灼祁解释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