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有多强大、多可怕。 直接的不行,那就曲线救国。 可整整一个晚上,任她暗示了无数遍,却终究还是没办法唤醒任何一个人。到了临近午夜,顾晚鸢无法,也只得睡下了。 这栋小楼所处位置幽闭,住的学生又少,夜深之后,安静极了。听着舍友们绵长的呼吸声,顾晚鸢很快就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一向睡眠不浅的顾晚鸢却被一阵敲击声吵醒。 那声音很轻,听在耳中若有似无的,却不知为何,传到心间时,却又如擂鼓一般响,震得心里一阵发痛。 顾晚鸢睁开眼。 今晚月色不错,月光从窗户照进来,室内虽暗,一切却都清楚可见。 顾晚鸢没敢起身,先四处探查了一番,室内似乎没有什么异样。 空余的床铺依旧空空如也,并没有想象中的奇怪的东西睡在上面。头顶的风扇吱呀呀转着,四位舍友还在沉睡,重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听起来睡得正香。 听了一会儿,那敲击声似乎是从窗户处传来的。顾晚鸢悄悄下了床,循着声音的源头,警惕地走到窗边。 窗外是一截矮墙,矮墙内杂草丛生,矮墙外是荒郊野岭。一轮圆月高悬,几丛浮云环绕。此时,全校都陷入了沉睡,草丛中蛐蛐鸣叫不停,眼前倒是一派静谧景象。 敲击声还在,但方位却似乎并再是窗户这里,声源移动了。 撇撇嘴,顾晚鸢准备继续回去睡觉了。 转身的瞬间,窗户玻璃上倒映出了一张浓妆艳抹的脸,看方位,就在她身后。 就像是小孩子偷用了妈妈的化妆品,下手又重又多,手法也很是生疏——脸上的粉扑得又厚又白,眉毛画得又粗又黑,眼影涂得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拳,眼睫毛则是苍蝇腿粘在了眼皮上,红艳艳的口红画出了唇线外。 顾晚鸢捂着砰砰直跳的心口,猛地回头。 身后空无一人,整个宿舍就她一个人站着,哪有什么人脸? 再转过身,玻璃上也没了人脸的倒影,就好像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她的幻觉。 刚松了一口气,宿舍里的固定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那声音又尖又利,突兀地在静夜中响着,吵得丙、戊、庚、癸都醒了过来。 “怎么了怎么了?” “什么情况?” “谁大半夜的打电话?烦不烦啊!” “乙,你怎么没睡呢?” 四个人七嘴八舌的,睁着睡眼惺忪的双眼,哈欠连天。她们没睡醒,没一个人肯下床接电话。 可没人接电话,那铃声便固执地响个不停,就好像非得让人接起来听听才肯罢休。 顾晚鸢按下了免提键。 没有人说话,电话里传来的,是放大了好多倍的敲击声,就跟刚才顾晚鸢听见的声音一样。 宿舍里安静极了,除了头顶吱呀呀的风扇转动声,就是电话里莫名其妙的怪声。 众人觉得一股冷流自脊背处传来,毛骨悚然地打了几个寒颤。 “乙,你快挂断电话!” “好吓人!” “这是谁在恶作剧?” “什么啊!大半夜的!” 距离开关很近的戊探下半个身子,伸手打开了宿舍的灯。 室内明亮起来,渐渐驱散了众人心中的恐惧。 那电话也许真的就是谁的恶作剧罢了。 就在顾晚鸢准备挂断电话时,一个清晰的女声从电话里传来:“嘻嘻,我喜欢演戏,我最喜欢演戏了,我要演戏。” 也不等顾晚鸢挂断电话,对面先将电话挂了。 演戏? 而就在这时,头顶的白炽灯闪了两闪,“啪”地一声熄灭了。 大家的眼睛已经适应了光亮,灯乍一熄灭,眼前竟是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清楚。 唯一的光源又变成了窗外的月光,众人下意识地往亮处看去,这一看不要紧,吓得众人心都要跳出来了。 顾晚鸢看见的那只画了浓妆的脸又出现了。 这次不再是倒影,而是真实的脸。就贴在玻璃上,紧紧地贴在玻璃上,眯着眼往往室内看,她的两只手轻轻敲击着窗户,似乎是想要进来。 “那是什么?” “怎么办啊?” 在众人的惊慌失措中,那个浓妆的女人竟能无视玻璃的阻碍,缓缓地将头伸了进来,接着是上半身,最后是全身,她整个人都从窗户爬了进来。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