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茫茫的雪地里钻出了一个脑袋。 “弟子没事,只是踩塌这个小家伙的洞。”鹤云栎说着从雪下捧出一只灰白的“兔子”。 长毛红眼,机灵又富有野性,是通州一带特有的兔形灵兽。 鹤云栎甩着脑袋,试图抖掉头上的雪,被他抱着的雪兔也跟着甩头,莫名同步。 从家被掀掉的懵逼中回过神后,雪兔果断扑棱着腿从鹤云栎手里挣脱开来,接着复又钻入雪中没了踪影。 鹤云栎盯着雪兔消失的方向,想到它因自己的不小心凭白遭受无妄之灾,毁了小窝,难免惭愧。 应岁与宽慰:“狡兔三窟,倒也不必担心它的去处。” 说着如履平地地踏过松软雪地,来到鹤云栎面前,伸出修长素白的手。 几次三番“出丑”后,鹤云栎并不是很想立马面对应岁与,但又感到这种心思太过孩子气,便压下情绪将手搭了上去。 弟子敏感窘迫几乎都写在了脸上,叫人难以忽略。 “方才那些夸为师的话,还有后续吗?” 听到这话,鹤云栎脚一下踩空,往后栽去。 被他抓着的应岁与也连带着失去平衡。 看着师父跌倒,鹤云栎心下一慌,顾不上自己还没着地,连忙伸出手—— 修长结实的身躯填了满怀,说不清是他接住了应岁与,还是应岁与将他揽入了怀中。松软的雪堆再也坚持不住,哗哗崩塌,两人被裹入其中,连带着往下坠去。 直到坠落之势彻底停止,应岁与才松开扣住鹤云栎脑袋的手,从雪堆里坐起身。 他抹掉脸上的雪:“我很难相信徒儿不是成心的。” 鹤云栎老实认错:“弟子冒犯。” “哦!是成心的。”应岁与做了断定。 松软的雪黏在墨发上,越拍倒越紧,应岁与索性住了手,也甩起脑袋,但同样的动作,剑修出身的他做得利落干脆,自有一股矫健英气,就像…… 一只狐狸。 现在他俩一样狼狈,鹤云栎倒不自觉地忘记了先前的窘迫。 “不是成心的!” “那为什么一句都不解释就忙着道歉?”甚至不怪一下自己不合时宜的,导致他乱了心神的问话。 “可确实是弟子害师父失仪。” “徒儿还真是勇于认错。” “总不能……总不能说是师父的过错吧。” 就算有错,身为师宝男的鹤掌门都会给师父找借口,更遑论今天的事中应岁与完完全全就是受害者。 应岁与反问:“你如何知道不是为师的过错?为师就不会犯错吗?” “那定是情有可原!”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