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会通过身体接触加深感情的物种,亲人间的拥抱,朋友间的勾腕搭背,再到爱人负距离的交合,这些行为加上情绪的加持,会迸发奇妙的化学反应。 因此,当心里强烈排斥另一个人的时候,也同样会排斥任何身体接触。 那有没有种例外?只是单纯喜欢身体,但对于他这个人,并没有那么欣赏? 俞粼坐在车后座,看到自己评论的回复,清一色都是女人因爱而性,生理性的喜欢是基因的选择,这就是爱之类的话。 她闷闷不乐放下手机,望向那个圆润的后脑,还有握在方向盘的手掌,他手指长皮肤又很白,指甲也修剪得很漂亮,这皮囊的确没什么值得说的。 但说不上是爱吧?她虽然没交往过男生,也是玩过几部恋爱游戏的,哪有一上来就要当狗的变态人设,她肯定不会喜欢这种。 越看越想,越不爽,她挑刺道:“你头发是不是太长了。” Alex在等红灯的时候放下镜子看了半天,甩了甩头,刘海只是刚刚遮住眉毛,并没有什么不妥。 不过这些日子,他发现这里的男生大部分人都不会留他这种发型,两边剃得很短,头顶留一大簇,她觉得这种更好吗? “好像是有点,那我就剪了吧,我感觉寸头很帅。” “别,你不合适,下辈子重新投一个寸头吧。”俞粼生怕他又整出什么幺蛾子,搞个炸裂的发型站她旁边,她可丢不起这个人。 “那现在就挺好的吗?” “嗯……” 马路两侧从叁车道慢慢变窄,直到一条仅能通过一辆车的单行道,两旁的电动车来来往往,车速只能越来越慢,避让那些无视交通法的恶霸。 这个所谓的国际都市,也隐藏着不为人知的一面,在高楼耸立的办公楼隔壁,就是低矮的城中村。破旧的上世纪房屋积淀着时代的痕迹,同样,这里的房租和物价也格外亲民。 “你怎么走这条路?” “导航说那边堵车。” 车内安静下来,连歌曲广播的声音都没有,俞粼习惯盯着窗外,刚好现在能静下心来欣赏沿途,看着那些越来越熟悉的房屋和商店,熟悉的回忆又重现在脑海里。 这块地方是她念小学的时候住的片区,这里离她家有些距离,作为一个租户在这片即将拆迁的城中村,住着隔断的单间,算是经历过风雨,见惯了什么是世态炎凉。 印象很深的一件事,一个老头养的一条狗被周围熊孩子用石头砸伤了头,踢断了腿,那条土狗却一点反抗都没有,就默默地承受这些莫名其妙的恶意,然后离开了那个能遮风挡雨的破棚屋。 老头五十多岁,脏兮兮的,每天就捡点瓶子纸盒,他对谁都视而不见,唯独对那条狗和蔼可亲,像他的亲孙子。 那狗也很懂事,俞粼有时候喝完的瓶子扔给它,它会叼着捡回家。 那条狗失踪后,她是第一次见到老头那么大声的嘶吼,叫喊,发了疯一样在每个大街小巷四处寻找。最后是她在离那几公里远的河边找到的,它估计是走不动了,干脆在那等待死亡,苟延残喘着张着嘴,瘦弱的狗侧躺着能清晰看到肋骨,而它却没有。 俞粼感觉,那条狗估计是知道自己快死了,想找个地方不被老头发现吧。 “这是我以前住的地方。” Alex往外头环视了一圈:“很有生活感。” 高情商的人就是会说话,分明是破破烂烂。 “我很讨厌在这的生活。”俞粼想起来就觉得头疼,“那群小鬼天天跟在我屁股后头说我没爹,烦得很,他们有就很牛吗?不就是多了个人揍他们。” 他从镜子的反光处小心翼翼地看一眼,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安慰的话,还是当作过去的趣事一笑了之。 “有时候感觉你命还挺好。”她撑着头,“你没经历过没钱的日子吧?” Alex看向右边,打着转向灯转弯:“有时候,看别人的生活都会觉得他们无比顺遂,但实际只有自己体会过才懂。” “什么啊,真是少爷发言。” 他笑了笑:“我和母亲好几年才能见一次,她工作太忙,平时只能打视频聊几句,我父亲只在乎新的妻子和儿女,我就是他的黑历史,从不提及,也不会来看我一眼,至于舅舅,我其实很惭愧,说不定他是因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