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们的耳朵都好使, 但也只限于有贼人翻墙跳到地上能惊动他们,如果只是悄悄地绕过萧家来这边地里偷掰玉米,大半夜的,熟睡的男人们也很难察觉。 地边都是土路,平时人来人往,凭脚印也看不出什么。 罗叔相信萧家不会偷他的苞谷,但这一排其他几家都是他怀疑的对象,挨家挨户地骂了一遍。有的人家忍了,有的人家没当贼不愿意受这窝囊气,隔着墙头骂了回来,罗叔本来就在气头上,抄起地上的石头就要往里扔,被萧穆及时拦下。 罗叔:“我要去找里正,咱村里既然闹了贼,他就不可能光偷我这一家,只要里正带头搜门户,我不信找不出来那些棒骨头,有本事他们把棒骨头也嚼了!” 这人骂骂咧咧地奔着孙家去了。 贺氏看完热闹,对着罗家的苞谷地也骂了一阵,骂偷苞谷的人家将来生孩子没屁眼。 萧玉蝉着急道:“祖父,罗家的地挨着村子都被偷了,咱们家的?” 萧穆使唤萧延、萧涉:“你们赶紧骑上骡子去看看。” 现在的嫩苞谷掰了也只能解几顿饭的馋,真正的大贼都会等苞谷熟透了再来偷,就怕遇到那种混不吝,嫩苞谷也成片成片地摘。 萧延、萧涉骑上骡子就冲出去了。 佟穗悄悄扯扯萧缜的袖子,朝他递个眼色,手串什么时候送都行,眼下这节骨眼还是别出远门了。 萧缜自然也知晓轻重。 骡子跑得快,萧延、萧涉很快就回来了,脸色一个赛一个地青,竟是萧家的苞谷也被人掰了外围一大片。 萧延:“至少百十来棵,一棵上按两根棒子算,那贼偷了有两百根,一家五口一顿吃十根管饱,也够他们吃六七天了,可真会省粮食,我操他……” 瞥见站在嫂子们身边的林凝芳,萧延及时将那难听的骂人话给咽了回去。 萧涉替三哥骂了出来:“操他贼娘的,别让我抓到,抓到我把他串苞谷杆子上去!” 萧穆:“行了,骂人有啥用,最近别打猎了,白天都去地边守着,我去趟孙家。” 萧玉蝉也要去,挽住佟穗的胳膊将她拉上了。 一行人来到孙家,发现孙家院里院外聚了不少村民,都是家里苞谷被偷的,有人已经怀疑起那些流民新户,被怀疑的流民新户不爱听,彼此对骂起来,各种污言秽语,随时都可能动手干架。 因为丢的苞谷实在太多,孙兴海叫上孙纬与几个孙氏子侄,真的挨家挨户搜罗起来。 只是不知道贼是外村来的,还是贼藏苞谷的本事太高超,孙兴海等人从村南一排排搜到村北,也没有发现什么,有的人家摆着几根嫩苞谷,解释说从自家地里掰的,那么三五根,确实也说得过去。 一无所获,孙兴海将全村人都叫到水塘边,没别的办法,从今天开始继续安排青壮巡村巡地。 然而一样的差事,这次村民们的兴致却不高。 一个汉子蹲在地上,一脸麻木:“巡个啥啊,守住了后面也要交给官府,辛辛苦苦种一年地自家只能捞到一成,不够折腾的。” 这是把家里的地全种苞谷了,被那场大风与官府赋税压得看不到出路。 村里很多人家种的都是苞谷,或是再种些同样产量大的红薯,花生是拿来打油的,不是那么必须。 孙兴海与萧穆对个眼色,拔高声音道:“咱们巡逻,至少能保住地里的粮食,能在官府来收税的时候有粮食交上去,不巡逻,庄稼都被贼偷了,他们省了口粮更能应付官府了,你们却拿不出来,回头只能把家底都赔进去把男人送去服苦役,这样就甘心了?” 谁会甘心? 到底是自己的东西,哪怕糟蹋了也比被贼偷了强。 孙兴海:“大家都睁大眼睛,只要咱们抓到一个贼,就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