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三处铺面,三市各一个,你什么时候会做生意了?” 范钊出列,憨笑道:“臣不会做生意,但可以租出去嘛。” 兴平帝:“那你怎么没多买几处铺面?” 范钊:“臣倒是想多买,左相把我训了一顿,说您卖铺子是为了让三市尽快恢复繁荣,应该多给商贾留一些,臣买太多只会耽误时间,臣就只买了三处。” 兴平帝:“还是左相更明白朕的苦心啊,可你范钊只买了三处,所有官员加起来却买了一百七十多间,只给商贾留了七十多间,怎么,你们都当官当腻了,都想做生意或收租去?” 此言一出,有资格站在朝堂上又抢买了铺子的文武官员立即跪了下去。 范钊往后看看,再看看愤怒得将奏折摔在地上的兴平帝,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连忙跪下了。 兴平帝见这批朝官里面还站着七成,他亲封的勋贵大将更是只跪了范钊一个,心中略感安慰,对户部尚书道:“把官员们的银子都退回去,重新召集商贾来买,胆敢干涉商贾竞价或是事后逼迫商贾贱卖的,一律按抗旨查办。” “臣等知罪,必不敢再犯!” . 散朝之后,文武官员们陆续退出大殿,再走远一点,渐渐分成了三派。 洛城旧臣与新臣是两大派。 旧臣又按照这次有没有竞买铺子分成了两小派。 现任正三品吏部右侍郎的林绶就站在旧臣小派的最中间,身边围了几个神色忧愁的文官。 “这可如何是好啊,皇上刚登基十来日,咱们就先触怒了皇上。” “之前也没说不许咱们买啊。” 洛城的铺子,地段好的能卖千两银子,现在由官府出售,商贾们不敢跟官员们抢,价钱比繁荣时期的行情便宜了一半,就算他们已经交出去了大笔贪银,三五百两于他们而言也只是小数目。 “林大人,您怎么说?” 林绶摆摆手,叹道:“皇上贤明,我等还是做得不够,以此为鉴,知错就改吧。” 不想跟这群人凑在一起,林绶加快了脚步。 他也算个老滑头,根本没想参与此事,是家里夫人看别家买铺子眼热,背着他去买了一处。 因为担心新帝会不会为此给他记上一笔,担心自己的官阶能不能保住,林绶脚步有些乱,一个台阶没踩准,人就往下栽去。 没等林绶反应过来,一双有力的手稳稳扶住了他,林绶脸色苍白、心有余悸地抬头,发现出手相助的竟然是新封的永安侯萧缜。 洛城的旧臣们早把这批新贵的来历打听清楚了,林绶便知道萧家原本只是一个没落的千户之家,撞上大运跟了新帝,又确实有些本事才有了今日的高官厚禄。 “多谢侯爷,不然老夫这条命怕是要交待在这里了。” 瞥眼下面还有几十层的台阶,林绶诚心地感激道。 萧缜笑道:“举手之劳,林大人客气了,大人面色如此憔悴,可是身体有所不适?” 林绶用袖子擦擦额头,惭愧道:“许是早上起晚了,怕耽误朝会没吃早饭,这会儿腿有些软。” 萧缜本来都要松开手了,闻言道:“那晚辈扶您下去。” 林绶受宠若惊:“岂敢劳烦侯爷,我慢点走不碍事的。” 萧缜坚持要扶。 前后的官员们都注意到了这一幕,新贵们纳闷萧缜为何要如此礼遇一个老贪官,旧臣们暗暗猜疑林绶何时搭上了永安侯这条门路。 无论如何,萧缜都将林绶扶到了下面的平路上。 林绶再三拜谢才走了,没走出多远,他听见忠勇侯齐恒的大嗓门:“萧缜,你没事去扶他作甚?你在我面前都没那么谦和恭敬过。” 林绶悄悄竖起耳朵,听萧缜答道:“您一直看晚辈不顺眼,晚辈又何必委曲求全,而林大人待我以礼,我便以礼还之。” 齐恒:“胡说,别的文官想巴结你,你明明没给过他们好脸色,就对这姓林的特殊。” 后面就没声音了。 林绶只好带着同样的疑惑离去。 回到旌善坊的家里,他将此事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