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摇头,拿起一把小刀,“准备剖尸。” 郭淮皱眉,向前一步探头看去。 随着刀尖划破肌肤,仵作老李瞪大了眼睛,“这…这是什么东西?” 郭淮凝神一看,只见尸体皮肤之下,竟然全是缓缓蠕动的细小藤蔓。 藤蔓翠绿,叶片上还沾染着污血,在硕大明亮的牛油烛光照射下,像有生命般缓缓舒展。 敛房内,一股诡异的气氛顿时蔓延开来。 郭淮咽了口唾沫,“邪…邪祟…” 突然,仵作小学徒似乎看到了什么,眼睛越睁越大,脸色苍白,惊恐的地指着郭淮身后。 “郭、郭…” 郭淮顿时浑身寒毛耸立,一个侧身前翻的同时,仓啷一下抽腰间长刀,定睛一瞧,顿时吓得肝颤。 黄色烛光下,那些蒙着白布的尸体都在不住动弹。 而其中几具尸体,正喀喇喀喇扭着关节,如提线木偶一般,诡异地站了起来… 还未等他回神,身后就突然响起两身惨叫。 “啊!郭捕头救命!” 郭淮转头一看,只见仵作老李剖开的那具尸体也已经坐了起来。 那尸体的面孔扭曲着,似乎在痛苦地无声呐喊,眼珠子更是诡异的一左一右乱转。 在其胸前剖开的地方,那些藤蔓如同发丝般喷涌而出,不仅缠住了仵作两人,更是有数十条已经穿透皮肤,如蛇一般扭曲着向里钻。 “救…呃…呃…” 眨眼的功夫,仵作和学徒就只剩下了出气,血液混合着泡沫从嘴角溢出,恐惧的瞳孔也渐渐涣散。 来不及细看,伴随着恶风,一具尸体就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扑了上来。 自幼打熬的功夫救了郭淮,本能地撤步,长刀斜撩。 唰! 刀光凌厉,烛影闪烁。 那具尸体的脑袋被削飞的同时,郭淮顺势转身侧踹,一脚将尸体下半身踢了回去。 横刀护住前身,郭淮浑身紧绷,烛光下,握刀的手青筋暴起,甚至有些颤抖。 随即,他就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只见那具无头尸体依然扭动着站了起来,颈部喷出大量藤蔓。 那些藤蔓扭曲舞动着,暗绿色的尖刺沾满了污血,如同诡异盛开的蛇树。 这玩意儿,死不了?! 与此同时,又有三具尸体扑来,形成合围之势,将他逼在了墙角。 这一切都在转瞬之间发生。 而听到刚才的惨叫声后,几名捕快也正好推门走了进来。 “妈呀,诈尸啦!” “这是什么东西!” “快跑!” 几人顿时吓得肝胆欲裂,哭爹喊娘地往外跑,最后一个腿一软,被门框绊得摔在地上,转眼就有两具尸体扑了上去。 郭淮头皮发麻,转身两步冲向墙角,借着夹角两下借力,嗖的一下跃起四米多高,左手瞬间扳住了房梁。 然而危机并未解除。 不仅几具尸体跳来跳去,险些就要抓住他的脚,那具无头尸体颈部的藤蔓也越长越长,已经向上探出了三米多高。 郭淮连忙翻身跃上房梁,弯腰护头,猛地一跳撞破屋顶冲了出去。 哗啦啦… 混着屋顶的雨水泥浆和瓦片,郭淮侧滚着滑了下去,快接近地面时,含腰缩头,一个前滚卸力站在了院中。 “郭头跑出来了!” “那些是什么?” 虽然有些已经跑了,但还有几名胆大的捕快和白役探头探脑躲在远处,看到郭淮后立刻大呼小叫起来。 顾不上满身的泥水,郭淮提着刀就跑,满脸青筋直冒,怒吼道: “快跑,敲锣示警,邪祟进城啦!” 殓房内,扭曲的尸体蜂拥而出…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