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说不是孟安晴推她,此事便也不了了之。在那之后,孟安晴一直缠着颜青解释,生生把他给说烦了,见着孟安晴就想躲。 如今回头想想,其实颜青对苏悠月并没有多特别,直到孟安晴最后犯下大错被赶出青州时,颜青还对颜乔乔说过,说他一直只把孟安晴和苏悠月都当妹妹看,没想到一个妹妹竟伤害了另一个妹妹——孟安晴下药之事证据确凿,铁案如山,就连一心想要袒护发小的颜乔乔也找不出任何疑点。 如果那件事也是苏悠月所为…… 颜乔乔眉头紧蹙。 这个苏悠月未免也太奇怪了。时而心思缜密,上能作出治国策,下能设下天衣无缝的阴谋局。时而又如今日这般,行事冲动无脑,心浮气躁,轻易自乱阵脚。 还有父兄前世的表现,也着实有些古怪。 苏悠月并没有因为孟安晴下药而受害,父兄却大发雷霆,对待自小看着长大的孟安晴毫不留情,狠心将她驱逐出境。 听闻孟安晴半道失踪,颜乔乔想要确定发小安全,父兄却冷冰冰地拒绝了她的请求,并放任韩峥把她强行带回大西州,不许她再插手孟安晴之事。 后来韩峥急急要成婚,父兄也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再到后来,韩峥谎称她有病,将她囚在后宅多年,父兄也只是定期派人来问,全然信任韩峥的说辞。 一个苏悠月,当真有那么大的本事?几滴眼泪,几番娇柔造作,便哄得父兄团团转? 父兄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愣头青。 颜乔乔双眉越拧越紧,恨不得此刻便见到今生的父兄,揪住他们的衣领问个清楚明白。 “为何蹙眉?” 颜乔乔吓了小小一跳,回过神,见公良瑾轻倚着矮案,正闲闲瞥她。 她定了定神,迟疑地问:“若我今日不在,苏悠月投湖之后,殿下会不会为她披衣裳?” 公良瑾唇角微勾:“为何这样问。” 能给人上眼药的时候,颜乔乔从来也不会含糊。 她果断道:“前世苏悠月便是用投湖这一招骗了我大哥的外袍,后来她便成了我大嫂!在她的挑唆之下,我们好好一个家变得四分五裂,有人生死未卜,有人遗恨终生,道不尽其中凄凉!” 应该不算春秋笔法……吧? 公良瑾:“……” 在他开口之前,颜乔乔急急补充:“殿下,我并没有将前世之事当作今生必然,只是看她在您面前故伎重演,便顺嘴一说。” 公良瑾失笑,淡声道:“我不会。” 她愉快地舒了一口气,转了转眼珠,神秘兮兮地向他倾身,压低了嗓音道:“殿下,您有没有觉得这个人不太对劲?那些治国策……” “非她所作。”公良瑾眸色微沉。 看着他笃定的神情,颜乔乔忍不住一点一点翘起了唇角。 殿下可真是英明神武啊,什么魑魅魍魉到他面前,一个照面便要现出原形。 “你笑什么?”他凉凉瞥来。 “就是高兴。”喜悦像花藤一般,自心底抽枝发芽,蔓延到四肢百骸,她弯起眼睛,“殿下,我已好久好久没有这么高兴过。” 高兴得眼角泛起了小泪花。 “您要不要揭穿她,以免大儒继续被奸人蒙骗?”她笑得像个小恶魔。 公良瑾垂眸暗笑,轻声道:“你未免小看了司空白。”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