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常念挑眉斜睨了他一眼,轻哼:“谁要哭了?” 她的泪珠子,从来只在父皇跟前掉,寻常人想见一回可不容易,难不成凭他江恕就可以? 休想! 雨已经小了,常念招手叫来在一旁避雨等候的春笙夏樟二人。 春夏二人一直仔细看着这边的动静,她们殿下脚软要跌倒那时候可吓坏了,这时候甫一过来便先拿了披风给常念穿戴上,夏樟则蹲下仔细看了看主子的腿,好一阵忙活,偶然瞥向江恕的眼神都是带着埋怨的。 江恕深深蹙眉。 倒似他蛮不讲理欺负了她一般。 常念缓了这许久,也无甚大碍了,她站起来,春夏二人立时一左一右地小心扶着。 常念忙摆手说“无事”,遂才对江恕道:“叨扰侯爷许久,望侯爷见谅,如今天色不早,本公主身子不适,便先行回宫了。” “另外……其实本公主也不是很喜欢侯爷送的糖炒栗子呢,今日就,就算扯平了吧!” 说完,她便转身离了凉亭,夏樟很快撑开伞。 那一抹纤弱的身影被油纸伞遮去大半。 江恕握着那图纸立在原地,素来不苟言笑的男人竟有些忍俊不禁。 倒真是小孩脾性。 常念离开后,他复又认真看了一眼纸上的大砍刀大铁锤。 好像,莫名顺眼了不少。 半响,江恕将图纸对折叠,收好,准备出宫回府,却先看见先前那穿绿衣裳的宫女跑回来。 是夏樟。 夏樟毕恭毕敬地将油纸伞递给宁远侯:“侯爷,我们殿下说若您淋雨感风寒,她会心里过意不去。” 江恕接过伞,淡声:“多谢。回去告诉她,兵器称手,终有一日,本候会用它们令敌人有来无回闻风丧胆。” - 宁远侯府的车架已经等候在午门外。 江恕撑伞出来时,拿着蓑衣跑过来的十骞都愣了一愣,他默默收回蓑衣,转为问:“侯爷,咱们回府吗?” 江恕:“先去司大人府上。” 司大人便是掌管钦天监的官.员。 大晋立朝以来,钦天监向来是观察天象,推算节气,制定历法1,后来皇族子嗣成婚选日,及演算八字之职能也逐渐归纳了进来。 十骞驾马到司府时,恰巧迎面遇上豫王府的马车。 江恕下车,那头,常远几步走过来,却在瞧见他手里拿的那把伞时,目露探究之色,打趣道:“哟,我们大晋鼎鼎有名的西北名将,什么时候也撑起姑娘家的油纸伞了?” 江恕神情淡淡,语气理所当然:“令妹所送,盛情难却。” 常远笑了两声,拍拍他肩膀:“阿念倒是肯对你上心。” 说罢,常远顺势与江恕往司府去。 然江恕却道:“王爷请留步。” 常远笑:“难不成这司府就你宁远侯去得,本王就去不得了?” 谁料江恕当真不苟言笑地道了一句“是。” 这节骨眼,常远为何出现在此,江恕如何会不知?他道:“此事本侯出面去办最合适不过,于立场于名誉都不会落人口实,若王爷去,难免招人非议,再者,朝阳也不愿你掺合进来。” 听他的语气,俨然是和常念荣辱兴衰同为一体了。 常远诧异片刻,他那柔柔弱弱的小妹几时与宁远侯这样亲近了? 不过这件事只要能解决,并不拘谁去。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