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照顾好自己,哥哥就放心了。” “那是自然。”常念轻哼一声,回眸看向江恕。 江恕本是薄情之人,此刻分别,倒也没什么异样情绪,神色平平,对车外二人道:“回吧,我会照顾好朝阳。” 宋婉才缓缓放开了手,与常远站在一侧,目送车队远去,恍然间,心都空了一瞬。 - 自京城前往西北,唯有陆路官道可通,快马加鞭至多两日功夫,马车缓行,则要三四日才能抵达,加之常念身子骨弱,又是头回远行,便更要格外注意着。 这头一日还好,官道平展宽阔,马车行的稳当,到了第二日,行过平城地界,道路就开始颠簸起来了。 常念窝在江恕怀里,半点不想动腾,其间又吐了几回,整个人怏怏的,什么也吃不进,吐到最后肚里没了东西,便开始干呕,脸色苍白着,无一丝往日活泼生气。 行在途中,荒郊野外,纵使华姑有药方,也不得法,只得拿了橘皮薄荷香油一类缓解,勉强撑着到了下一站禹城,江恕立时吩咐车夫停下,派人寻了附近的客栈,重金包店。 然而禹城这样偏远的小城,人烟荒凉,客栈也是简陋,春夏二人带着宫女们里外洒扫一遍,又换了从侯府带来的柔软褥子铺上,才敢叫主子上榻歇会,常念颠了一整日,也实在撑不住了,躺下不久便昏睡了过去。 客栈底下的小院中,华姑借了厨房熬药,江恕长身立在一侧,剑眉拧紧:“喝药缓解得一时,明日上了马车岂非更难受?” 还有整整两日的行程,只怕还未到西北候府,常念那小身板便折腾不起了。 华姑叹息一声,无奈道:“侯爷,这是没法子的事,届时入了西北边塞,风沙颇大,气候干燥,眼下正值盛夏,日光又毒辣,恐怕殿下的身子不适应,就是另一种病症了,总归,侯爷定要做好十足准备。” 江恕沉默半响,脸色渐沉。 竟倏的后悔,倒不如留她在京城妥当,眼下随身带着这么个娇贵主儿,她吃苦头遭罪,行程延缓,他亦是陷入两难。 偏偏这罪,他替不得她受。 火炉上的药罐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苦味扑面而来。 江恕未作多想,倒了药汤端上二楼厢房。 厢房熏着清冽好闻的薄荷香,常念迷糊睡着,眉心浅蹙,嘴里嘟囔着不断说胡话。他在榻边坐下,垂眸看到她苍白的小脸,声音不自觉地变得温和:“朝阳。” 半响,不见应声。 江恕便等药汤晾凉了些,再唤两声:“朝阳,先起来喝药,嗯?” 那双沉沉阖上的眼睫轻轻颤了颤,遂才缓缓睁开。 常念怔愣望着眼前的男人,不知怎的,“哇”一声哭出来,边哭边用那柔弱无力的嗓音道:“我不去西北了,好难受,呜呜我要回京,我立刻马上就要回……” 闻言,江恕一顿,薄唇轻启,又抿紧,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常念的金豆豆却是越掉越多了,抽泣着打了个哭嗝,两眼泪汪汪,眼尾一抹红,楚楚动人的模样别提多招人疼惜爱怜,江恕心中不忍,放下碗,把人揽到怀里,不甚熟练地摸摸她脑袋,又拍拍后背,哄道:“好了好了,都听你的,马上安排车架回京城,成不?” 常念却是反应慢半拍地摇了头,哽咽道:“……好像不成。” “嗯?” “因为回去的路上也好难受,我岂不是白白遭两份罪了…” 这话,江恕不予置否,眼下,除了回京,便是继续向西北去,委实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他耐着性子,循循哄道:“我们先在此处休养两日,待你身子适应了些,再启程,成不?” 常念抬了抬头看他,委屈道:“不要,我本就十分难受了,再休养两日,好了些,启程又难受,倒不如来个痛快!” 说这话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