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善射者无多,因此虽及时掩护,但对敌人的杀伤力却不够! 俞大猷为天下罕有之神射手,独持硬弓重箭,箭不虚发,连杀三人,石弹攻势稍缓,但一人之功,终究无法扭转全局,机兵团的攻势还是被箭、石给压制住了。 李介发一声狠,硬带着二十几个后生不顾死活冲了上去,竟让他们滚到了门边,要用斧头砸门时,门上忽然开了一扇大窗!后头的机兵望见齐声叫道:“小心!”已有一大锅的热水泼了下来!同时门前的地面陡地露出十几个小孔,捅出十几支长矛来!几个机兵躲避不及,竟被洞穿了脚板!即便是勇武轻生的乡野汉子,受此重伤也无不哀嚎! 俞大猷在后头望见,叹了口气,下令鸣金收兵,冲在前面还有行动力的民壮,冒着奇险,拼命将伤亡的同袍拖了回来,碉楼中山贼大声哄笑,却也不敢出楼追击。 这一仗伤了三十二人,阵亡者九人——这些可都是活生生的小伙子啊,甚至还有几个是李彦直的乡亲!李介也被烫伤了右膀、右脸,李彦直看着难受,李介却哼也不哼一下。 俞大猷见李彦直形貌哀戚,心道:“这孩子虽然聪明绝顶,迥异寻常孩童,但终究还是孩子。”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为将者,平常时当一副菩萨心肠,临阵时却得有一副铁石心肠!若是颠倒了过来,那跟着你的人就要倒霉了。” 李彦直心中一凛,肃容受教。 俞大猷率众退回了岸边,这时陈风笑已用竹筏和从山贼手里夺到的小船运了一些物资过来,他便外立栅栏,背靠大江,作了一个露天据点。部分人睡在岸边,部分人睡在船上。 李彦直问俞大猷:“我们把据点安在这路边、江边,无险可守,易遭敌袭,虽在他们碉楼的射程之外,但他们凭高俯视,我们的虚实尽被他们窥知,这不符合兵法吧?” 俞大猷笑了笑,道:“对方要来攻我们的弱点,也要他们有条件才行。前日探子来报,说对方有四百号人,今日得了俘虏,分别拷问得实,知对方不过三百有余,四百不足,今日又被我们在江边杀伤了数十人,此刻碉楼中有没有三百人已是难说。他们就这点人手,要想分兵去上流搞动作,比如发动水攻那是不可能的。且看今日此贼的表现,论单兵之强不能胜我,论军事组织也不如我。今日失利,失在地形而已。若是平地作战,我麾下三百人定能胜他全部!因此我料他们不敢出楼。若出楼时,我们有哨兵瞭望示警,又有栅栏可以抵挡一时片刻,只要有了这个缓冲,便足以组织起人来与他们一战!今晚我们只要保持警惕、枕戈待旦就可。哼,他们若敢来夜袭,我反而高兴!” 当晚机兵团外宽内紧,一夜无事。 可是这碉楼要如何攻取呢?李彦直在月色下望着这个以厚转头筑成的怪物,却是一夜难眠。(未完待续)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