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来抵了,明白吗?” 张非摇头:“我不明白。” “嘿!你这个孩子!亏你还考个第一名,这点道理都不懂?你们家税没交清楚,拿肉抵给大队,懂吗?”他似乎有点气急败坏了。 张非还是不紧不慢:“税是交给国家的,不是交给大队的,肉是大队要的,不是国家要的,我们省的夏税是八月一号才开始征,去年的税我爸又交清楚了,怎么就冒出有税收没交清楚呢?难不成大队可以随便把收税的时间改了?” 长河一脸通红,拍一下案子:“你叫你们家大人来!今天就把税交了!” 张非说:“我们家大人现在就我一个,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但前提是,我不是要交税的那个人,你懂吗?” “你……你……你!”长河半天说不出第二个字。 张非就笑了,虽然笑的有点假,他说:“长河哥(按辈份来的),其实事情很简单,如果大队要公费吃肉,那大队也不差这一点钱,拿来我马上割肉。我是想这种天气大队也没人在吧,肉割上去了放到晚上哪里还能吃?那不是浪费了大队的钱吗(靠!大队的钱还不都是从我们小老百姓身上拔走的)?干脆这样,长河哥现在要回家吧,不如割两斤回家炖上,算小弟一点意思。” 长河毕竟是走过几十年路的人,见情况如此,也马上换上了笑脸,说:“行啊,那就称两斤我带上。”张非刀子正要挥下去,长河却说:“就割一斤吧,我身上也没带多少钱。”说完把一张十块的丢在案上,小云马上捡到钱箱里去。 张非说:“行,就一斤,这东西肉糙,等过段时间要是我们打到好的到时候您再多买两斤。”然后刀子就下去了。这一刀去了有五斤,但没办法啊,人家就是横,要是今天张非跟他横,以后没好果子吃。张非是没关系了,以后高中就到外面读书不用回来了,但父母毕竟过些年要回来村里住的,长河要是给他们小鞋穿就麻烦了。 张非把刀子放下,拿袋子装起来拎到长河面前。 长何接过袋子拈了拈,笑着说:“你这怎么着也给我多了半斤出来吧,不行不行,让别人看到说我欺负孩子了……” 张非说:“这是不要本钱的东西,就多一点点,算是我一点心意,对您长河哥才这样,要换成别人,我不两都不会多。”他说这话的意思是让长河知道,别到处去跟村委会的人说,说了张非也不会再有这样的好处给他们。 长河这老头子精,当然明白张非说什么,接过话说:“不要本钱的也不能老这么白送啊,老哥我这次就收下了,以后别这么瞎送人,父母都不容易,多一块钱是一块钱。” 张非点头,笑着目送他走了。 “哥,你切了有七八斤给他吧!他居然说多了半斤!”小云气嘟嘟的。 张非笑着说:“切十斤给他又怎么样?以后我们几个还要来卖东西的,要是刚才把这一腿送出去就不是几斤的问题了懂吗?”张非伸手捏了小云一鼻子,她拍掉人的手,怒道:“讨厌!脏死了,别往我身上抹。” 回头看看大小荣和阿海,张非问:“这几斤肉就算在我头上吧,一会儿从帐上扣。”当然,张非没说是几斤,阴险啊这人,前世怎么就没觉得呢?连自己朋友都算计。 他们果然说不用了,大家一起均摊了。张非笑说:“这样才是好兄弟!” 天热得大家都有点受不了了,雪玲都拎着自己的衣服下摆扇风,现在的她是没什么看头了,这点张非论证过两次,他让小荣去买几根冰棍和两瓶可乐。回来大家分了,暑意这才降下去。 现在反正没什么人,开始分起肉来,只是切个大概,都是很大块的肉,一家一块,然后再自家去安排要怎么送亲友,这几个小子的心思当然没在他们的亲戚上了,而是都在这里的两个女生身上,这种年纪可以理解啦。出于这种想让异性有好感的想法的驱动,这几个小子不仅没有阻拦张非送雪玲一块肉骨,而且还一个劲地劝着她拿着。而后他们各自先提肉回家,马上又聚过来。 张非就提着肉去二凤婶家里。 二凤婶家在他们上两条巷子,离市场也不远,走几步路就到了。张非走到门外,这条巷子的屋子光线都不怎么好,比较暗,因为后面是小山墩,隔着凉门喊了一声:“二凤婶,在家吗?” 没人应。张非正要喊第二声时里面探出一个头来,是英妹,穿着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