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悦萼脸色阴沉的下了马车,没有理睬笑着迎上来的王姨娘,更没有理会眼睛中尽是奇怪神色的吴姨娘,径直上了停在门口的小轿,一声令下,轿夫忙不迭的起轿,立刻就离开了大门口,上官昊父子面面相觑,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无奈。 “你还是先去一趟莲花庵,与宓儿打声招呼,将她接回来吧!”上官昊还是很担心那个似乎打定主意赖上上官家的“酒姑娘”会给小夫妻带来不可预料的影响,也希望宓儿能够回来好好地安慰一下十分生气的皇甫悦萼——宓儿与皇甫悦萼本来就很亲密,叫上她的善解人意,一定能够将皇甫悦萼逗得转怒为喜,也可以趁机将祸水东引,让皇甫悦萼将满腔的怒气发泄在那个试图以“酒姑娘”身份来获取什么利益的女子身上。 “是!”上官珏点点头,很客气的与“酒姑娘”打过招呼,就立刻去莲花庵去了,而上官昊则客气地将“酒姑娘”安置在北院,为她安排了五六个丫鬟侍候,更有意地将她的消息封锁了起来,他可不希望听到什么风声的慕容博宇又过来搅局。 两个时辰之后,上官珏就将晏宓儿接了回来,到了家的晏宓儿没有休息,抱着儿子就去找皇甫悦萼去了,她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听说了“酒姑娘”出现的经历,也知道这位姑娘在知道“自己”师父是上官昊的故交好友,还是让上官昊深感内疚的那一种之后,架子就摆了起来,对上官昊多了些矜持和傲气,对皇甫悦萼则是爱理不理,对上官珏稍好一些,但言行举止中也带了些淡淡的傲气,之前有的小心翼翼也在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当然,精明的上官珏也从“酒姑娘”的只言片语中知道了另外的一件事情,那就是她在不久之前去过云州,与齐宇皓见过面,从她略带得意的眼神中,上官珏也猜到了齐宇皓没有识破她的身份 ,心里忍不住的发笑,但是经过几天的观察之后也有些发怵——这女子的装扮的确是有模有样,声音、动作、语气都像足了七八成,而他们中除了自己,与酒姑娘都不过是见了三四次面而已。知道她有一身不俗的武功,也知道她有好酒量,知道她的说话很直率,也知道她不会考虑别人肆意——而这一些特质,她都表现的淋漓尽致,比晏宓儿化身为酒姑娘的时候还要到位,上官珏有的时候都忍不住想,要是不清楚她的底细,或许自己就是有一个误认的冤大头。 上官珏其实很好奇宓儿是怎么让这两种极端不一样的性情共存的,也问过宓儿这样的问题,而宓儿的回答让他无言。宓儿说在上官家的生活看似严谨,其实比她在晏家,尤其是在钟雪晴给她树立的所有条条框框之下,已经算是十公十分的松散了。她从五岁开始懂事起,每一天的生活都是相当紧凑和有规矩的,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要达到什么样的效果都有规定,她的生活是很严谨和死板的。而酒姑娘,是她第一次甩开晏宓儿的身份出现在阳光下,好不容有一个机会可以肆意的放纵,她自然会将自己平日里不敢或者不能释放的负面情绪给发泄出来,自然会有那种放浪形骸的举动,要是让她一辈子那样过的话,别人能接受,她也该疯了——其实她也想不通,为什么上官珏等人会喜欢上那样一个性情的人,酒姑娘做的事情在钟雪晴灌输给她的概念中,都是一个女子不该做、也不能做的。 上官珏一想也是,酒姑娘表现出来的特质,能够做朋友,能够做知己,但却不能够做妻子,要是有那样的一个妻子,家宅不宁都是小事,只是她第一次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模样首先给了他们个极美好的印象,所以才会无视她可能有的缺点。 气呼呼的皇甫悦萼惊愕的看着正和儿子做搏斗的晏宓儿走次穹院,看着小铭儿略带愤怒的去扯晏宓儿的头发,而宓儿也顶着很是凌乱的发髻避让着的狼狈模样,心里的怨怒忽然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小祖宗,不要和母亲斗了,还是找奶奶吧!”皇甫悦萼抢过好几天不见十分想念的金孙,也为宓儿解了围。 “母亲小心一点!”宓儿松了一口气,但是也担心自己的“悲惨遭遇”在皇甫悦萼的身上发生,小铭儿对母亲等人忽然消失,没有天天出现他在面前的事情显然是相当的愤怒,刚刚在自己亲他的时候毫不客气的用他仅有的几个玉米牙狠狠地咬了自己,过来的路上也很愤怒的依依呀呀的表达了自己的不满,还不罢休的扯自己的头发,显然是离奇的气愤了。 “小铭儿很生气吗?“皇甫悦萼愕然发现怀里的孙子对自己也是一副很生气的模样,胖乎乎的小手也朝着自己的头发抓去,没有抓到就改扯自己带着的项链,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起来。 “他是在生气呢!”晏宓儿很清楚儿子的情绪,道:“他可能没有想到会有十多天没有见到我们,所以很生气。听惠娘说,我离开的第二天他似乎就有些不对劲,但是好吃好睡,一直就没有发脾气,刚刚见到我的时候也没有哭,但就是不理我,哄了大半天之后就变成这副怒气冲冲的样子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