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再去睡一睡,看看还能不能再见到咱们家盘盘。” 娃儿还没生,潘三金已经给小孩取好了小名,小时不识月,呼做白玉盘,梦里的月亮,那就是他家盘盘。 正好,他姓潘,潘,那不是和盘同音嘛,缘分,这就是缘分,嘿嘿嘿! 周爱红一扭扭到潘三金的耳锤子,“胎梦?我瞧你是想偷懒。” “痛痛痛,红儿你轻点。” …… 时间流逝飞快,转眼便过去了月余,潘三金铁公鸡拔毛,硬拗着周爱红一道去了趟卫生院。 一个半小时过去后,潘三金垂头丧气的出来,和先前进卫生院,那兴致高昂又激动的模样成鲜明的对比。 周爱红瞧他那发蔫的样子,心里有些发酸。 她自己心里也是有失望的,只是,这几年她失望多了,渐渐也看开了。 “算了,咱们不是都说好了,现在这样过日子也不错,不要养孩子,还落个轻省!” “像这几年村委一直说的,什么,嗯……少生孩子多种树,少养孩子多养猪,只生一个好,养老靠政府……回头咱们抱个猪崽回来,好好养,明年还能卖钱。” 周爱红回忆了几句口号,潘三金听了哀怨,这猪崽和孩子怎么会一样? 一个会叫他爸爸,一个只会哼哼拱拱。 “算了算了,这都是命中注定的。”潘三金也看开。 这不看开不行,想的再多,它也不能凭空多个孩子,苦的还不都是他自己。 “哼哼……”潘三金鼻孔出气,“就是那老仙儿着实可恶,不会解梦,他还瞎解梦。” “不成,回了村子我就去找他,好歹得把我那缺了屁股的半截鸡讨回来,不能便宜他老小子!” 周爱红:…… …… 镇上去芭蕉村有一段距离,两人迎着西落的日头,往芭蕉村的方向走去。 这入了夏,雨水少,路上的黄泥路被晒得起了浮土,风一吹,扬得人满脸都是。 到芭蕉村时,潘三金和周爱红都灰头土脸的,倒也应和着两人的心情。 “三金啊,回来了?” “是啊。” “啥要紧事啊,这么热的天还往镇上跑,啧,一会儿上我家打碗绿豆汤,今儿熬的,镇井里了,吃了败火。” “谢谢婶儿了。” 说话的是村里阿桂婶,潘三金道了谢,倒也没说今天他们两个去干嘛了。 这没确定的事儿,当然不好和人说,还是胎梦这样神神叨叨的事。 潘三金庆幸,幸好先前,他谁都没说,不然回头大家伙一人一句,这不是又往他和媳妇心头撒盐巴了嘛! “对了。”临走时,阿桂婶又拦住了潘三金,“今儿邮差来村里了,有你家爱红的信,我看你们都不在家,就给收了。” 阿桂婶说着话,从衣服的小兜里,翻出了对折的信封,“喏,在这呢,这是搁衣兜里才皱了点,我可没有拆开。” “爱红的信?多谢婶儿。”潘三金接过信,和周爱红对视一眼,都有些意外。 两人瞧了一眼背着手,走的慢吞吞的阿桂婶,知道她向来好打听,这是走的慢,想要偷听信的内容呢。 周爱红抓过信,又抓过潘三金,快步的往家的方向走。 见这夫妻两没有当场拆信,老太太阿桂撅了撅瘪瘪嘴,“小气!” 随即,她溜达溜达的走了,打算去别的地方凑凑热闹。 …… 芭蕉村,潘家。 周爱红看了信封,蹙了蹙眉,“是小妹的信。” 潘三金撇撇嘴,“她怎么来信了?”那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儿。 “不知道,瞧瞧。” 拆了信,展开信,一目十行的往下看,越看,周爱红的眉头蹙的越紧,最后一拍大腿,大声道。 “老妹儿糊涂啊!” 潘三金连忙凑近一看,这一看,面上带上了几分古怪。 “这这,你家妹子说要把来娣送给咱们?” 自己的骨肉,还能给别人?这怎么舍得啊! 周爱红气得不行,“真是坏,自家孩子,哪里有给别人的道理,不行,咱们家笔在哪里,我得写信骂她,狠狠的骂!” “该,咱们长姐如母,下头的弟妹不听话,是得好好训着。”潘三金待幸灾乐祸。 他一向是瞧不上这小姨子的,听着她要挨爱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