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小小的脸上露出难过之色。 这养孩子真是不容易,有的时候,养的就是讨债的。 老帽儿伤心得几乎癫狂。 这事儿搁谁身上,谁不疯? 自己的亲儿子,偷了自己亲妈的遗骨,还烧成灰来喂邪物了。 要是老帽儿再迟一天请于大仙和潘垚来,黄昏时分,他懵懵懂懂中,听着儿子在公安局里的殷殷交代,还得亲自舀一勺喂双耳玉瓶呢。 想到这,老帽儿是胆寒心也寒。 那是他妈的手,他妈的手啊! 几人被老帽儿撕心累肺的哭嚎声镇住了。 “盘盘不怕。”这时,一双手探了过来,是潘三金,那双手很大,像蒲扇一样,轻轻的捂住了潘垚的耳朵。 做惯了木工活的手上有许多老茧,很粗糙,也有些刮人,不过,它干燥又温暖。 潘垚抬起头,瞧着潘三金的眼睛,认真道。 “爸,我以后一定会孝顺的。” 潘三金愣了愣,随即失笑,转而心里又有些发酸。 这孩子…… 是怕他见到老帽儿养孩子这样失败,怕自己不要她了吗? 潘三金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乌黑的发细细软软,他的心也跟着柔软起来。 “好,爸爸知道了,咱们盘盘是好孩子。” …… 旁边,翠婶本来还迷糊着,等明白过来老帽儿前几天做的梦,梦里的婆婆衣袖垂垂,里头空荡荡的,再看向电视柜上的巧克力盒子,她如梦初醒。 顿时,翠婶也和老帽儿一样,当场吓得大叫一声,跌坐着往后退了两步。 建,建飞……他,他竟然偷了老太太的骨头? “不,不可能,建飞不可能做这样的事,误会,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翠婶摇头如拨浪鼓,不愿意相信,也不能相信。 要当真如此,她的儿子岂不是畜生?不,简直是畜生都不如了。 于大仙叹了一声,“是与不是,我们去坟上一看,事情不就明了了。” “上坟?不,我们不能上坟。” 老帽儿还是心痛难当,不过,这会儿已经止住了哭嚎,听到于大仙这话,他面上带上了迟疑之色。 潘垚几人见了,哪里不知道,他这还是想护着自家儿子张建飞。 家丑不可外扬,这话从古至今都适用。 要是不看坟,张建飞动了老太太遗骨这事,没有真凭实据,就算流传到外头,那也只能算是风言风语。 要是看了坟,回头见老太太的遗骨有损,那就是板钉钉的证据了。 尤其在场的人里,除了芭蕉村的潘垚几人,还有他同村的邻居李耀祖呢。 李耀祖注意到老帽儿的视线,故意忽视他眼里赶人的意味。 鬼手这事可怕又瘆人,要是不弄个明白,他保准好几天都睡不着,再说了,他心里的好奇心还在肚皮里抓心又挠肝呢。 细细盘算下来,他还算是个苦主。 昨天不是错觉,张家飞搭他肩膀那一下,就是有鬼手抓他,要不是有符,他昨天就得遭殃。 李耀祖看天看地,硬是当做自己是个蠢的傻的,半点不会瞧人颜色,赖皮的赖了下来。 真是个坏种! 老帽儿心里暗骂了一声。 一时间,屋子里的气氛有些沉默。 潘垚劝道,“帽儿叔,你还是让师父看看吧,你也说了,老太太梦里老是盯着你看,想来,这夜里的动静,应该就是老太太给的警醒。” 于大仙摊手,“我是无所谓,五福捧寿和八卦符文都准备妥了,只等你家寻个宝瓶,往吉位上一搁,疏风理气,这一趟活儿,就算是忙完了。” 老帽儿已经知道刚才鬼手齐出的凶险,要是放任玉瓶在家供奉着,保不准哪一日,一家人的性命都得搭进去!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