蟾蜍精扑着咬来,卷起江河波涛阵阵。 潘垚一开始还好好说话,再又一次那蟾蜍妖咬来时,她也大怒了。 这是瞧她脾气好,欺负她吗? 潘垚攥着拳头就朝蟾蜍精砸去。 两人打得昏天暗地,芦苇江的江面涌动得更为厉害了。 江里刮起了飓风,远处的空船在水面上摇摇晃晃,汀州里的芦苇被压弯了腰,芦絮漫天的飞去,黑压压的一片,月光好似都被这芦絮遮掩了光华。 因为是魂灵,脱离了沉重的躯壳,潘垚的动作又利索又灵活。 她时而是风,呼啸一卷,便落在了蟾蜍精的背后,拳头重重的砸下,时而又像一汪水,在蟾蜍精咬来时,以极为刁钻的角度潜入水中,了无踪迹。 蟾蜍精咬了好几次,都咬了个空,一人一妖怪火气都打出来了。 再又一次咬空时,蟾蜍精大怒。 它倏忽的停住了脚步,目光死死的盯着潘垚,嘴巴越张越大,最后,那张嘴巴竟然比它的脸还要大上四倍。 与此同时,那肚子也在鼓起,收缩,鼓起,再收缩。 潘垚停了动作,警惕不已。 难道这就是虫合虫莫功? 下一刻,月华拨开云层,潘垚也看清了蟾蜍妖的嘴巴。 夭寿哦,不是虫合虫莫功,是这妖精的嘴里有暗器! 意随心动,潘垚急急的躲开,只听“咻咻咻”的一阵声音,一截截长棍呼啸着空气,就像拉满弓的箭矢,锐利的从她耳朵旁掠过。 箭矢掉进了芦苇江,发出“噗通”“噗通”的声音。 暗器颇多,一阵又一阵,成细密的箭林。 而这时,潘垚也将这暗器的模样看清楚了,圆圆的,带着冰冷的银灰色。 哪里是什么箭?分明是水管! 一刹那,潘垚将这水管和这两天村子里发生的事串联起来,恍然大悟。 她指着蟾蜍精就指责道。 “好啊,你不单单是个偷瓜贼,你还是个偷水管的小贼!” 潘垚恨铁不成钢。 偷吃瓜还能说是嘴馋,这算是小事,偷水管就不行了,这是损害村子的集体利益,损害了村民的个人利益,瞧这阵仗,它完全是损公肥私,偷水管当自己的暗器。 潘垚谴责,“难怪大家都说,小时候偷一根针,长大了就偷一块金,你看你,从偷瓜到偷水管,这才几天时间啊,胆子就这么肥了?” “你什么都不知道!”蟾蜍精声音恨恨,“人类就是个喜新厌旧的。” 说完,它张嘴,咻咻的又射出两根水管,其中一根打到了潘垚。 潘垚一个吃痛,火气愈发的旺。 只见她伸出右手,眼里像是簇着两团火,侧头呸了口涌到嘴里的血,继而高声喝道。 “棒来!” 空气中有了波动。 蟾蜍精心生不好的预感,它成精通灵多年,自然是有自己的过人之处,起码性子就小心谨慎,对危险感知力强。 蟾蜍精警惕的往后跳一步,“我不和你打了。” “现在再说这话,晚了!” 一道黄光从波动中突兀的出现,落在潘垚手中,潘垚伸手握紧,抡着棒子就朝蟾蜍精抽去。 打邪灭巫朱元帅。 行刑拷鬼孟元帅。 打鬼棒上,这十四个墨字莹莹有光,犹如龙飞凤舞。 不,不是龙飞凤舞,随着潘垚打鬼棒落下的一幕,这几个字跃入半空,绕着蟾蜍妖的周身掠阵,压迫而下。 和白日里抓着打鬼棒时的感觉又不同。 潘垚觉得,这下抓着的打鬼棒是活着的,像她这下的魂灵,可成各种形态,可长可短,可粗可细,威力更是比白日时的更盛。 如身之臂使,臂之指使。 潘垚由上而下,势不可挡,“妖孽,吃我一棒。” 才喊完,潘垚脚下先拐了个弯,怎么觉得这话有点不对头? 那边,蟾蜍精已经被打怕了,它呜呜抱着头逃窜,嘴里讨着饶。 “饶命,饶命,饶命啊。” 潘垚:…… 她顺势收了打鬼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