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快快,你家来客人了,你爸妈找你都要找疯了。” 徐莳树脚步一顿,客人? 他家来了什么客人? 李耀祖一拍车屁股的后座,催促道。 “上来啊,愣着做什么?我送你回去。” 徐莳树摇头,“耀祖叔,不用了,也没几步路。” “也成吧。”李耀祖也不勉强。 临近年关,他的生意也特别的好,过年供奉,供桌上少了什么,那都不能少了一只留着尾巴的大公鸡! 像芭蕉村和白鹭湾这样的地方,家家户户都有自留地,剩下的粮食养几只鸡,自然没有问题。 他的大公鸡在村子里是不好卖,但在镇上,在市里,那都是好卖的! 就这么几天,李耀祖的挎包又鼓了好大一圈。 都说衣是人的威,钱是人的胆,这话半点不假,荷包鼓鼓,李耀祖的嗓门好似都大了两分。 “莳树你知道吗,你家来的亲戚,听说是香江那边过来的,瞧过去就特别的体面。” “啧,那衣裳,那裤子鞋子,咱们这旮旯地方见都没见过,就跟电视上演的一样,一瞧就是大城市里来的。” 李耀祖将手指头往自己头发上一插,再往后头一薅。 他想着徐家这香江贵戚的样子,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得买瓶摩丝,也梳一梳这大背头。 保准差不了人家几分! …… 香江? 徐莳树抿了抿唇,“谢谢耀祖叔告诉我这消息,我自己走回去就好了,您忙您的事儿去吧。” 说完,徐莳树脚步加快,抬脚往自家方向走去。 “滋啦”一声,李耀祖单脚撑地,手把着车头,眦了龇牙。 嘿,这小子,别以为他听不出来,说得再客气,那也是送客的话。 按理说,徐莳树这么一说,李耀祖这样的成年人,就应该知趣的不再跟上。 不过,李耀祖是什么人?还没有养鸡之前,他是能半夜去隔壁村摸坟的浑人! 徐莳树这样的一句话,听在他耳朵里,就跟毛毛雨一样啦。 毫无轻重。 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同喝一江水,都算自己人,这徐家的事,怎么能算是别人家的事呢? 远亲还不如近邻呢! 他得去瞧瞧,说不得还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就算帮不上忙,添一份热闹,也是添一份年味儿嘛。 想通了这,李耀祖吹了吹口哨,长腿一蹬,骑着车又跟上了。 …… 徐家那儿,因为来了香江过来的大客人,早就围了好几个村民,都是瞧热闹的。 陈玉梨和徐平又将腰板挺直了起来。 “树儿呢?怎么还不回来?”徐平探头,看了一眼在自家堂屋喝茶的贵客,面上又带上了几分着急。 “问了问了。”陈玉梨拉了拉徐平,嗔了他一句,“你别晃悠,晃得我脑壳疼。” “好好,我不晃,这不是见着天快黑了,树儿还没见人影,我这心里着急嘛。”徐平也好声好气。 陈玉梨声音放轻,“我都打听清楚了,我那堂哥给树儿找了个活,树儿跟着芭蕉村的人去镇上卖鱼了。” “看这个时间点,应该是快回来了,咱们再等等。” “你那堂哥!”徐平又皱起了眉,似乎是想着什么,末了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懒得和他们这些人计较。” “是啊。”陈玉梨附和,“咱们大气一点,大气才有财气。” 陈玉梨说完这话,徐平腰立马将板直的腰,板得更直了。 财气还未到,先把大气显摆出来。 眼见着宽裕的日子又要重新回来,甚至可能还能更富贵,徐平和陈玉梨两人齐齐忘了前两日的罅隙,亲亲密密,和和乐乐。 雪花膏,珍珠霜,蛤蜊油,口红……这些东西不给婆娘买,还能给谁买? 媳妇涂口红,那是樱桃小口,燕语呢喃,香的是自己呢! 大烧鹅,大烧鸡,下酒的卤煮肉菜……百乐啤,二锅头,这汉子间喝酒,喝的能是简单的一句酒吗?那是情谊! 都是为了这个家,在外头的应酬呢。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