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渐渐放松了心神,却还是有几分不安,喃喃道。 “会被吓走吗?” “我觉得它来得更频繁了,一开始是吓得住,现在好像有些不怕了……它每一次来,我的心口和胸口就一阵的疼,就像它要啃噬我的血肉,吃掉我的五脏六腑。” 常博文听着杜芙彦的话,沉默了好一会儿,半晌,他才道。 “所以,我问你,芙彦,你乡下那闺女快到了吗?” 杜芙彦僵了僵,片刻后,她垂着头,有些涩然的开口。 “昨天她爸爸打电话来了,说是昨天十一点的火车,今天中午应该就能到。” 听到今天中午便能到,常博文暗暗松了口气。 他看了一眼屋子,只见到处都狼狈,没了头的大公鸡蔫蔫的扔在角落里,鸡血溅得墙壁上都是。 除了今日这新鲜的鸡血,墙壁和床单被褥上还有浅色的咖纹,那是鲜血不易洗净的浅痕。 这鸡,他不是头一天剁。 “成,你再躺一会儿,我收拾一下房间,中午和你一起去火车站接人。” “对了,那孩子叫什么名字来着?” 杜芙彦扶着肚子,慢慢地躺了下来,鼻尖还有鸡血的腥味,她却已经习惯。 听到常博文的问话,她停顿了下,过了片刻,缓缓闭上眼睛,轻声应道。 “雪桃,江雪桃。” “那孩子叫江雪桃。” “对,江雪桃。”常博文拿抹布擦了墙壁上的鸡血,随口应道,“上次听你说过,我倒是忘记了。” 不知什么时候,屋外有了阳光,阳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正好落在那把黑背刀锋的砍刀上。 刀口锋利,折射出锐利的刀芒。 …… 火车站熙熙攘攘,上车下车的人很多,老乡扛着大包小包,还提着麻袋,里头装的是走亲戚的礼,或是蘑菇板栗这样的山货,或是鸡鸭鹅这样的活禽。 瞧见火车靠站停,卖瓜子卖零嘴的瞅到商机,一窝蜂地涌了过去,还有几个提着保温瓶,吆喝着卖茶卖热水。 李燕芳将江雪桃拽得死紧,一人一个小包,从熙攘的人群中挤了出来。 后头,扛着自己行囊的陶一峰见了,忍不住佩服道。 “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话果真不错。” “老太太你就聪明了,行李带得不多,瞅着这人山人海的,行李带多了,那还真是不方便。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就掉了哪个包了。” 李燕芳累得不行,摆手不想讲话。 要不是江雪桃那要命的死劫,这一趟来,她们的家当肯定不少。 别人不清楚,李燕芳和江雪桃门清,她们这一趟,为的是破劫而来。 路上太太平平了,李燕芳脸色却阴了,江雪桃也神情低落。 既然死劫不是应在路上,那这劫,它到底是应在哪里? 思前想后没有头绪,只能皱皱眉,叹叹气。 李燕芳和陶一峰告别,“小伙子,空了去我们镇上耍啊,到时上婆婆家吃饭,别客气。” “呵呵,一定一定。”陶一峰乐呵的应下。 两人寒暄了几句,都说了客气话,实际上,陶一峰还不知道李燕芳的家怎么走呢! 大人嘛,就是爱开口头发票。 陶一锋看了江雪桃一眼,有心想再说什么,想着自己那回回牵不成的缘分,顿时又泄气了。 罢罢,反正都是和尚望喜轿,空欢喜一场,说了也白说。 …… 李燕芳带着江雪桃一路往外走,很快,她便见到了和常博文站在一起的杜芙彦。 目光落在杜芙彦圆鼓鼓的肚子上,李燕芳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时候接孩子来,别不是打量着想让雪桃看孩子吧? 旁边,江雪桃也认出了杜芙彦,脚下的步子停住,一时间,有些近乡情怯。 妈妈还是记忆中的模样,年轻,漂亮,也许是怀了孩子,神情憔悴了一些。 这便是妈妈后来嫁的人吗? 江雪桃这样想着,目光落在杜芙彦旁边的常博文身上,一时间,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那边,常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