桠丫牵着小鬼的身影。 “小仙长。”姜桠丫和潘垚打了声招呼。 待知道潘垚唤自己走这一趟的来意后,她微微侧身,视线瞧向何美娟,抬手抚了抚自己额头边散乱的几缕发,冲何美娟浅浅一笑。 视线落在何美娟隆起的肚子,姜桠丫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身边小鬼光溜溜的脑袋,声音很轻。 “我这孩子,以后就麻烦你了。” 何美娟后牙槽直打磕绊。 鬼,真的有鬼。 不是奶奶在床头边说的故事。 是真的有鬼啊! 姜桠丫又说了什么,何美娟是一句都没听进去,只觉得耳朵里嗡嗡嗡,脑袋一片的空白。 瞧着女鬼那一张一合的嘴,白中透着一分青的脸色,就连肚子都有些痛了。 姜桠丫收回了话头,冲潘垚微微一颔首,牵着小宝走到潘垚身后。 青烟起,这地儿倒是不见这母子坟的两鬼。 都说相由心生,有时心念一动,运道也有所不同。 见何美娟的面相并没什么变化,潘垚便知,何美娟这事,它不是怕,不是有前车之鉴就能够避免的。 要是当真这般容易,每个人的人生都不会有那么多的憾事。 是人,他便会心存侥幸,想着自己是特别的那一个,只有自己痛了,才真的知道痛是什么样的。 何叔这一番苦心,多半是豁嘴吹灯,白费劲儿了。 何富贵将潘垚送到门口。 “今儿又麻烦你了,美娟那丫头不懂事,说话就没个把门,要是有不中听的,小大仙别往心里去。” “没事,叔,你回去吧,我自己能走。”潘垚笑了笑,又冲一直瞧这边的何美娟笑了笑。 何美娟缩了缩脖子,只觉得脖子后头一阵凉。 能招鬼的哎! …… 送走了人,何富贵回了院子。 “你呀你……”他瞧着何美娟,抬手指了指她,好一会儿才搁下,一副挫败模样。 “罢了罢了,养儿养女是债,该说的,该做的,我和你妈妈都做了。” 何富贵摆了摆手,抬脚朝堂屋方向走去,心灰意冷。 “你听不听,以后日子过得是苦是甜,是顺当还是坎坷,那都是你自己的事。” 进堂屋之前,何富贵撩眼看了何美娟一眼,难得地说了句重话。 “以前没解放时候,一些穷人家,那是没办法了才去做人姨奶奶,你呢?这是自甘堕落,上赶着糟践自己!” “姑娘家的脸都珍贵,你自己不要了,扔在地上踩了又踩,我和你妈就是心再痛,那也没法子!” 何富贵进了堂屋,此处不见他的人影,倒是有些许走动的声音。 何美娟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牙齿轻轻咬着唇,抬手摸了摸肚子,潋滟的眼里都是不甘心。 路已经走了,这叫她如何回头? 她不甘心! …… g市。 金万福急得满头都是汗,肉胖的手薅了薅发,手上又是摩丝又是汗水的,黏腻得叫人恶心。 “金哥,金哥……我打听出来了!” 这时,一道年轻男子的声音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穿着老头背心,外头罩一件灰色衬衫的男子跑了过来,只见他气喘吁吁模样。 “怎么样怎么样!”金万福着急,一下便迎了过去。 “喘,喘口气,喘口气先。” 于建兵手撑着膝盖,大口地喘了气,待缓过了奔波的这份疲惫,吞了吞干唾沫,这才开口。 “抓了,被抓了。”于建兵眼里闪过惊慌,“金哥,常博文被抓了,下大牢去了!” 金万福面皮一颤,下颌骨咬紧,肥肉也跟着颠了颠。 “被抓了?怎么就被抓了?” “怎么办,哥,这下咱们的工程该怎么办?”于建兵忙不迭的追问。 怎么办怎么办,他鬼知道该怎么办! 金万福也急得不行,低着头,来回地踱着步。 其实,金万福这段时间待何美娟冷淡了些,bb回得少了,一方面是因为,他和何美娟的事情被媳妇发现了,河东狮盯得紧,大舅子那边也敲打了一番,说是玩玩可以,带回来就不成。 这外甥呐,他就认他妹生的那一个。M.xiape.coM